第48章 京城来的“真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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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启正式拜师后,府城出了件新鲜事。
一大早,城东最热闹的街口竖起了一座高台,红绸扎顶,彩旗飘扬。台子正中摆着张紫檀木桌,桌上铺着绣金线的桌布,旁边立着块牌子,朱砂写着斗大的字:
“京城第一相士冯大师云游至此,以武会友,切磋相术。特设三关:断物、识人、测天。凡能过三关者,赏银百两。若无人能过,则证明此地无人,冯某即去。”
落款更嚣张:“京城冯半城”。
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议论纷纷。
“冯半城?这名号够响啊!”
“听说在京城,王爷贝勒都请他看相,一次要一百两银子呢!”
“他来咱们府城做什么?还摆擂台?”
“没看见吗?‘以武会友’,明摆着是来踢馆的。踢谁的馆?这还用问?”
林逸知道消息时,正在客栈里教周文启分析数据。小木头气喘吁吁跑进来:“先生!不好了!有人摆擂台挑战您!”
林逸放下笔,走到窗边。客栈离街口不远,能看见那座高台,还有台前黑压压的人群。
“冯半城……”张半仙摸着胡子,“老朽听说过这人。在京城确实有点名气,但不是靠真本事,是靠……会来事。”
“会来事?”
“就是会巴结权贵,会造声势,会故弄玄虚。”张半仙说,“他那些‘神迹’,十有八九是托儿。”
周文启紧张地问:“老师,咱们要去吗?”
林逸没回答。他启动系统扫描台子那边的情况。
【高台:搭建时间不超过十二个时辰;材料崭新但非顶级;围观人群中有至少七人频繁交换眼神(疑似托儿);台后停着一辆豪华马车,车夫手上有茧(练家子)】
来者不善,且准备充分。
“去。”林逸说,“不去,倒显得咱们怕了。”
三人下楼。张半仙非要跟着:“老朽得去掌掌眼,看看这冯半城到底几斤几两。”
到了街口,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林逸现在在府城也算名人了,不少人都认得他。
高台上,冯大师正闭目养神。此人五十来岁,面白无须,穿着紫色锦缎道袍,头发用玉簪束着,手里握着串沉香念珠,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听到动静,他睁开眼,目光扫过林逸,微微一笑:“台下这位,可是近来名动府城的林逸林先生?”
声音清朗,中气十足。
“正是林某。”林逸拱手,“冯大师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不敢。”冯半城起身,走到台边,“冯某游历四方,听闻府城出了位奇人,能以‘数据’推演万事,心下好奇,特来讨教。”
话说得客气,但眼神里透着挑衅。
林逸走上高台。台子离地一丈多,站上去能看清整个街口。他注意到,台下那几个“托儿”已经悄悄挪到了前排。
“冯大师想如何讨教?”林逸问。
“简单。”冯半城一挥手,两个童子抬上来三个木盒。盒子一模一样,枣红色,巴掌大小,严丝合缝,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第一关,断物。”冯半城说,“这三个盒子,分别装着三样东西。林先生若能准确说出盒中之物,便算过第一关。”
台下哗然。盒子密封得这么好,怎么猜?
周文启在下面急了:“这……这不可能啊!”
张半仙却眯着眼:“未必。你仔细看盒子。”
周文启仔细看。盒子看似一样,但……好像重量不同?抬盒子的童子,抬中间那个时明显更吃力。
台上,林逸已经走到桌前。他先观察三个盒子:材质、大小、雕花完全一致。但正如周文启发现的,抬盒子的童子动作有细微差别。
他伸手,轻轻按了按每个盒子。第一个轻,第二个重,第三个中等。
又凑近闻了闻。第一个有极淡的墨香,第二个有草药味,第三个……好像是金属味?
他启动系统扫描,但盒子太厚,只能得到模糊数据:【盒子一:密度低,内有空隙;盒子二:密度高,内含固体;盒子三:密度中等,内含金属物】
不够精确。
“林先生,”冯半城悠悠道,“可需要更多时间?冯某可以等到明日。”
台下哄笑。那几个托儿尤其笑得大声。
林逸没理会。他忽然问:“冯大师,这三个盒子,是何时密封的?”
“今早卯时(早上五点)。”
“密封前,东西放在何处?”
“这……”冯半城笑容微敛,“与猜物无关吧?”
“有关。”林逸说,“东西存放的环境,会影响盒子的温度、湿度,甚至气味。”
他伸手摸了摸盒子表面。第一个盒子微凉,第二个温润,第三个常温。
现在是上午,阳光已经晒了一会儿。如果盒子是今早密封的,那么……
“第一个盒子,”林逸开口,“装的是纸,而且是新纸,带有墨香——可能是字画或书信。”
冯半城笑容不变:“继续。”
“第二个盒子,装的是……人参?不,气味更辛,是灵芝。而且是干灵芝,所以轻。”
冯半城眼角抽了一下。
“第三个盒子,”林逸顿了顿,“装的是金银。但金重银轻,这个盒子重量中等,所以……可能是银锭,或者金银混装。”
台下安静了。所有人都盯着冯半城。
冯半城沉默片刻,抚掌大笑:“好!好一个林逸!全中!”
两个童子上前,打开盒子。第一个果然是卷轴,展开是一幅山水画。第二个是朵干灵芝,品相极好。第三个是五个银元宝,每个十两。
“第一关,林先生过了。”冯半城说,“不过,冯某好奇,先生是如何猜中的?”
林逸平静道:“不是猜,是推理。纸轻,所以盒子轻;纸新,有墨味;纸吸湿,盒子表面微凉。灵芝干而轻,有独特药味,且密封后药味会渗入木头。银锭重量适中,金属导热快,盒子温度与室温一致——说明里面的东西不吸热也不放热,只有金属如此。”
冯半城笑容有些僵硬。这套说辞,把他精心设计的“神迹”拆解得干干净净。
台下却爆发出一阵喝彩。尤其那些年轻书生,拼命鼓掌:“林先生厉害!”
“这才是真本事!”
“数据推演,名不虚传!”
周文启在下面激动得脸都红了:“老师太厉害了!”
张半仙却皱着眉:“别高兴太早。这才第一关,那冯半城肯定还有后手。”
果然,冯半城很快调整好表情,笑道:“林先生果然名不虚传。那么,第二关——识人。”
他一拍手,台下走上来三个人。一个中年汉子,一个年轻妇人,一个白发老者。三人并排站好,都低着头。
“这三位,各自有一个秘密。”冯半城说,“林先生若能看出他们的秘密,便算过第二关。”
台下又安静了。这比猜物还难——物是死的,人是活的,秘密藏在心里,怎么看得出来?
林逸打量那三人。中年汉子穿着短打,手上老茧很厚,是个干粗活的。年轻妇人衣着朴素,但头上簪子是好玉,不太协调。白发老者拄着拐杖,但拐杖很新,不像用惯的。
他启动系统扫描:
【中年汉子:心率偏快,呼吸急促(紧张);右手虎口茧特别厚(常年握锤);左腿有旧伤(微跛);视线频繁瞟向台下某个方向】
【年轻妇人:左手无名指有戒痕(已婚但没戴戒指);右手小指指甲断裂(近期做过精细活);嘴角有极淡的胭脂印(匆忙擦拭)】
【白发老者:站姿挺拔(不像老人);握拐杖的手势生硬;鞋底干净(没怎么走路)】
林逸心里有数了。
他走到中年汉子面前,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说:“你是铁匠,最近接了单大活,但工具被人偷了,所以紧张。”
汉子脸色大变:“你……你怎么知道?”
“你手上的茧,是常年握铁锤磨出来的。左腿的伤,应该是被烫伤过——铁匠常有的工伤。你一直看台下……”林逸顺着他刚才瞟的方向看去,那里站着个一脸横肉的壮汉,“那人,就是偷你工具的人吧?”
汉子“扑通”跪下了:“先生神算!求先生帮我!”
台下哗然。冯半城脸色更难看了。
林逸扶起他:“这事你该报官。”说完,走到年轻妇人面前。
妇人低着头,手绞着衣角。
“你……”林逸缓缓道,“新婚不久,但丈夫出了远门。你头上的玉簪,是嫁妆吧?但你不舍得戴好的,今天特意戴上,是为了……见什么人?”
妇人猛地抬头,脸煞白。
“你右手小指的指甲断了,是绣花时不小心?不,是拆信时太急。”林逸说,“你丈夫来信了,但信里说了不好的消息,所以你匆忙出来,连胭脂都没擦干净。”
妇人眼泪涌出来,捂着脸跑了。
台下窃窃私语。有人说:“造孽啊,把人家隐私都说出来了。”
林逸心里叹了口气。他也不喜欢这样,但比试就是比试。
最后是白发老者。林逸走到他面前,看了半晌,忽然笑了。
“老先生,”他说,“您这妆化得不错,但鬓角的白粉没涂匀。”
老者一愣。
“还有,您握拐杖的手,太用力了。真老人握拐杖是支撑,您是握着玩。”林逸伸手,在老者脸侧轻轻一抹,指尖沾了点白色粉末,“下次用米粉,别用石灰,伤皮肤。”
老者尴尬地站直身子——原来是个年轻人扮的。
台下哄堂大笑。冯半城脸色铁青。
“第二关,过了。”他咬牙道,“第三关,测天。”
“等等。”林逸忽然说。
“怎么?林先生怕了?”
“不是。”林逸看着他,“冯大师,咱们比试三关,我过了两关,按规矩,是不是该有点彩头?”
冯半城一愣:“什么彩头?”
“我若三关全过,”林逸一字一句,“您得告诉我,是谁让您来的。”
台下瞬间安静。冯半城瞳孔收缩:“林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林逸走近一步,压低声音,“您一个京城的大师,千里迢迢跑到府城,就为了跟我这个无名小卒比试?我不信。您背后,有人指使。”
冯半城强作镇定:“冯某游历四方,听闻林先生大名,特来切磋,何来指使?”
“那您紧张什么?”林逸盯着他,“您握念珠的手,指节都发白了。”
冯半城下意识松开手,随即意识到露馅了,脸色更难看了。
台下开始议论。
“对啊,冯大师为什么专门来找林先生?”
“难道有仇?”
“会不会是……有人想打压林先生?”
冯半城深吸一口气,重新挂上笑容:“林先生多虑了。既然您想要彩头,冯某答应便是。若您三关全过,冯某知无不言。”
“好。”林逸退后一步,“第三关,测什么?”
“测天机。”冯半城一挥手,童子又抬上来一样东西——是个密封的铜筒,两头封死,筒身上刻着八卦图案。
“这铜筒里,有一张纸条,写着未来三日府城会发生的一件大事。”冯半城说,“林先生若能说出筒中内容,便算过关。”
台下哗然。这怎么猜?未来之事,谁知道?
连张半仙都在下面摇头:“这冯半城,耍无赖了。”
周文启急得跺脚:“老师……”
林逸看着那铜筒。铜筒密封得很好,不透光,不透气。但……
他忽然问:“冯大师,这铜筒是何时密封的?”
“昨日酉时(下午五点)。”
“密封前,纸条是谁写的?”
“是冯某亲手所写。”
“写了几个字?”
“这……不便透露。”
林逸没再问。他绕着铜筒走了两圈,仔细看筒身。铜筒很新,没有划痕,没有磨损。但筒底的边缘,有一处极细微的变色——像是被火烧过。
他蹲下,凑近看。确实,铜色有些发暗。
“冯大师,”他抬头,“您昨日写纸条时,是不是在烛火旁?”
冯半城脸色微变:“是……是又如何?”
“铜导热快。”林逸说,“如果您在烛火旁写字,铜筒靠近烛火的那一侧,温度会升高。温度升高,铜会轻微氧化,颜色变暗。”
他指着筒底那处变色:“这里,就是靠近烛火的位置。而纸条在筒内,如果筒壁受热,靠近热源的那一侧,墨迹可能会……有细微变化。”
冯半城额头见汗了。
林逸站起身:“所以,纸条上的内容,与火有关。未来三日府城的大事……是火灾?”
台下炸锅了。
“火灾?哪会?”
“林先生别乱说!”
“府城好久没大火了……”
冯半城盯着林逸,良久,长叹一声:“开筒。”
童子用特制的钥匙打开铜筒,取出一张纸条,展开,高声念道:“十月廿三,城南旧仓,亥时火起。”
今天十月廿一。后天。
台下彻底乱了。有人往城南跑,有人喊报官,有人吓得脸色发白。
冯半城走到林逸面前,深深一揖:“林先生大才,冯某服了。三关全过,冯某……兑现承诺。”
他压低声音:“指使冯某来的,是京城‘三爷’的人。他们说,林先生知道得太多,让冯某来……试试您的深浅。若您本事不济,就顺便……除了您。”
林逸心里一沉。果然,是三爷。
“三爷是谁?”他问。
“冯某不知。”冯半城摇头,“只知他姓李,在京城手眼通天。冯某……得罪不起。”
说完,他转身下台,带着童子和那辆豪华马车,匆匆离去。
高台上,只剩林逸一人。
台下,人群还在议论纷纷。周文启和张半仙冲上来:“老师,您没事吧?”
林逸摇摇头。他看向城南方向。
十月廿三,亥时,城南旧仓。
火灾?
是真的预言,还是……人为?
他深吸一口气。
“走。”他说,“去城南看看。”
危机,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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