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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回 何冲盈归山献计 陈明远破阵成功


诗曰:

江海飘零义气多,纵横罡煞满天罗。

马陵把酒临风举,错愕当年聚水泊。

话说当时宋公明对陈明远说道:“陈星主,可知张叔夜一伙来历?”陈明远等摇头不知。宋江道:“有西方极乐世界斗战胜佛,昔日做齐天大圣时,曾大闹天宫。那时我一百八星,魔性未净,兼与那大圣交好,不愿多人并他一个,怠慢了佑圣真君。以致雷府里前去的三十六员雷将,与齐天大圣鏖战苦斗。内有玉府都判将军,心怀不忿,事后安天大会内,暗中参上一本,欲罪我等。更兼后来蟠桃会上失和,一时动起手来,被我们打得那伙雷将多有带伤。故玉帝贬于江西龙虎山地穴内,罚千年不得出世。向后感天宫大赦,放出我等,令托化为人,以成事业。却不想那雷部众将,因着我们在天庭失了颜面,怀恨在心,欲报前仇,竟私自下界,又纠合草头精怪修炼成仙者十数员,也来转世为敌。那张叔夜、徐槐等人,正是此辈。”

陈明远众人闻言道:“原来这般!”宋江又道:“自上梁山泊聚义,又得玄女娘娘于还道村点化,教专以忠义为主,替天行道。后一百八人聚会,上合天地造化之数,下应人杰英雄之力。只思地少兵多,孤山恐难久守,遂拣几座有滥官害民的州郡打破,就据城把持秩序,备御官兵。以此专等招安,匡扶社稷,好使四夷来朝,海外宾服,更得青史留名。不争被那雷将散仙所阻梗,亦是天数。”路新宇道:“既知前因,更不可放过那厮们。”宋江却道:“兄弟不知,宋祚当有中削一劫,不久将起,覆水难收。你虽顾兄仇,却当念雷将一伙爪牙可用,不如暂置前仇,与陈星主并马陵泊众好汉同保山河,何如?”宋公明这番言语,倒与二仙山上罗真人所说无差,不由路新宇、董浩两个不信。连着庄浩、闫言,正是咬牙跺脚,左右为难。

却听陈明远道:“宋星主此言差矣。路兄弟几个,虽有复仇之私情,然亦有效梁山替天行道之公道。便无这番前因,那伙权臣未思轻重利害,肆意天下事,使百姓遭罹,并放纵亲眷为官横行。似此,又岂能留他?”把那云公田、潍州、江陵府、艾大金一伙的事都说了,激得两下好汉无明火起,皆道:“确不当放过!”又讲起娇儿园的事,见天杀星李逵骂道:“好个无道昏君,屈坏我们性命,又行这般腌臜!”天机星吴用听了,轻笑道:“昏君不假,将来自有他消受。”

娄小雨听得宋江、吴用的话,知他等重归神位,已知将来,故道:“宋星主,且容奴一问。不知这宋室大劫,却是如何局面,可透露一二否?”宋江转看玄女娘娘,会意道:“残酷非常,吾不忍言。”马陵众人暗暗吃了一惊。娄小雨又问:“山寨眼下正遭宋达征讨,他那阵法,寨中无人可破,正在千钧一发之际。纵能破得,也难免那张叔夜一伙日后领兵又来。宋星主只是劝路兄弟等暂勿复仇,不知可劝得住雷将散仙,从此言好,罢战息兵,永无争执猜疑?”宋江听了,苦笑道:“是吾失计较也。”吴用帮道:“兄长原为宋朝,也是好意。”

娄小雨又拜奏道:“这伙雷将既犯天条,娘娘传臣等到此,必有旨意。”玄女娘娘法旨道:“陈星主,汝等却同宋星主等一般,玉帝因戾气深重,道行未安,故亦罚下方。待日后灭除雷将,辅国安民,功成圆满,必重登紫府。”陈明远领众将拜道:“娘娘法旨,自当谨记。”于娇道:“那日加亮先生指点我去嘤游山,莫不也是为此事?”吴用点首道:“却是众雷将昔日下凡之时,玉府都判将军与阿香神女潜地私会,慢了数日,教他们得知这件大事。因恐不妙,故埋伏暗算了那四星在彼。又趁天兵不备,私去天牢里放出一罗刹,下界镇守,好破你等天数,使不得完全。”于娇想起那罗茶身姿,暗暗咋舌。宋江复道:“旨意虽是如此,却自有天庭法度。陈星主等虽有诛雷之责,还望网开一面,存其一二,使宋室逢那劫运时,也少受些苦,不失为一段佳话。”陈明远等见宋江情义至此,都感他宽宏仁德。有诗为证:

魁星归位已知情,岂忍山河血雨惊。

祈置恩仇真好汉,千秋忠义宋公明。

姚雨汐又试问起宋达一伙的事,只听吴用徐徐道:“他等亦是玉帝所遣下凡之十一曜二十八宿,本是为宋室劫后,辅紫微星治世。争奈何前番隋唐时,二十八宿与紫微星颇有不和,下界作对,多少死于非命。今番虽亦有圣旨,这伙心里难免尚还有些不伏服之意,以致逆了时限,早早下凡托生。如今紫微星尚未出世哩!”陈明远道:“先生既知他们来历,想必亦知那阵法奥妙所在。”吴用笑道:“此阵名唤太上混元象阵,我已将破阵之法告知天间星,不日则至寨中助汝。”陈明远拜谢了。

玄女娘娘又道:“吾有四句天言,汝当记取。”陈明远忙领众人再拜。玄女娘娘法旨道:“诛雷三十六,当去六九数。大鹏归西日,瑶台共同涂。”众人听毕,再拜谨受。宋江再三嘱付将来社稷安危、苍生之难,皆道:“那时我等必上保社稷,下安黎民,不负公明之愿。”玄女娘娘道:“西方佛老有言,阴间即日亦有大难。玉帝已命宋星主一伙前去平荡,吾亦当亲往除魔。天凡相隔,难以久留,汝等速回。”特令戴宗送众人还寨。临别之时,各自洒泪。

却说戴宗领众人下殿,出了那棂星红门,又是一指,脚下都生起云来。行到半空里,只听戴宗笑道:“官军在那,汝等可破之。”忽地脚下云散,众人掉将下去,陈明远猛然惊觉,却是南柯一梦。静听军中更鼓,已打四更。陈明远便叫去请众人来帐,都道一般,各自惊讶。陈明远牢记玄女娘娘与宋江、吴用妙语,不敢忘一句。传令坚守寨门,不许出战。

直过了两日,见小喽啰来报道:“寨外有个先生,要见陈头领。”陈明远道:“这必是天间星到了!”急忙出到寨外迎接,请入中军帐内。那先生道袍打扮,眉清目秀,面如方玉,拜见陈明远,说道:“小生姓何,单名一个熙字,道号冲盈先生。本是雄州人氏,因平生只爱兵法,闲人口混,说小生有不让司马之智,都唤作小司马。后又参透古往今来之阵法,武侯八卦阵亦不在话下。因笑那仲达破不得,邻人遂改称我叫赛仲达。四日前,忽梦九天玄女娘娘与梁山泊吴学究,谓我言:‘汝乃上界天间星临凡,如何在此避世不出?眼下马陵泊的好汉遇着一奇阵,你可知其名?’遂领我至一山前,见有大队军马在彼。小生望去时,道是太上混元象阵,世间罕有人能排布。玄女娘娘又言:‘汝既知此阵名,吾便教天机星授汝破阵之法。可速去马陵泊聚义,助他等克敌,休再担阁。’以此醒来,不忘一言,即星夜兼路,前来投奔相助。”陈明远大喜,就请入坐,说道:“愿闻破阵良策,还请先生细细指教。”

只听何熙道:“此阵乃是天下奇阵,上合天数玄机,聚阴阳二象。如若强攻,永不能破。若欲要破,须取相生相克之理。”娄小雨、姚雨汐听闻,连连点头。陈明远道:“既如此,我等亦可仿效否?”何熙摇首道:“此阵虽是大阵,其内却是数个小阵。”分付喽啰取来纸笔,一面画,一面道:“如前面皂旗军马阵内设水星,按上界北方五炁辰星,乃是玄武阵。寨中可选大将四员,黄旗黄甲,黄衣黄马,撞破官兵皂旗四门,续后命猛将一员,身披黄袍,直取水星。此乃土克水之义也。再如右军白虎阵,其阵锋势难当,合白虎金气,攻无不克。须取火克金之义,遣红袍军马,破其锐气。”姚雨汐道:“恁的容易,换身衣服便可破了?”何熙道:“非也,只是略分一二威势,以图保障。”娄小雨道:“按先生所说,当有四象化作四阵。我见他军前尚有两阵,不知是何,还望赐教。”何熙道:“乃是金乌、玉兔二阵,须同时击之,方可破除。否则日升月降,月浮日落,永无竭尽。当以两枝军马,命一枝绣旗花袍军马,扮作罗㬋,独破官兵金乌阵。命一枝素旗银甲军马,扮作计都,直破官兵玉兔阵。再以号炮,同时搴旗,方可胜之。”曾有诗单赞这何熙道:

诡道阳谋久谙熟,孙吴旧法推新来。

兵法捭阖七尺身,韬略纵横八斗才。

玄女托梦缘天谕,仲达临阵戡地埃。

旌旗掩映六军帅,何熙谈笑立将台。

姚雨汐听了,大笑道:“好,好!待破六阵,捉上寨来,定教他受些折辱,方不敢再逞威。”陈明远忙道:“姚军师不可!他等都是好汉,前身亦为神祇,岂可这般行径?莫忘宋公明昨夜之言。”何熙见说“宋公明”三字,动问备细。陈明远遂说托梦一事。何熙道:“说起梁山招安一节,来时曾听闻,那官兵队里有个监军,却是叫范天悲的。”路新宇道:“莫不是范天喜的兄弟?咦,他现今如何做了朝廷的监军?”何熙点首道:“是这般,其中必有缘故。昔日他亦在梁山为小头目,小生前去拜会吴学究时,也曾见过。”陈明远问道:“此人如何?”何熙道:“观其不过一庸人耳。后闻梁山杀死天使,他也遭擒,范天喜因此忧思害病。”娄小雨听了,道:“可传令破阵时,务必生擒此人,到时见个分晓。”

只见何熙又指那图纸中央,说道:“中间还有一阵,名唤黄龙阵。夫黄龙者,应龙也,盖鸟兽之祖。更兼有紫微坐镇。若此阵不破,其余六阵亦难攻打。”姚雨汐即道:“这黄龙阵既如此紧要,不如合力攻打为上。”何熙复摇首道:“紫微乃天子之星,如何可动刀兵?倘以刀兵侵犯,当为天雷击杀。须以木器,取木克土之意,以此攻打,方可免祸。再造二十四部雷车,按二十四气,上放火石火炮,从阵外一面打,一面推入官兵中军。似此,则可万无一失。然我昨日途中,夜观星象,看官军阵内,紫微星晦暗,不知何故。”娄小雨思道:“梦中加亮先生有言,紫微尚未出世,当是此的关系。”姚雨汐道:“只是前日里着步军头领打阵时,那黄龙阵的军兵也曾上前撞杀将来,未见有甚奇异之处。”何熙道:“想是阵中天子有恙?”陈明远道:“待到破阵,再作理会。”

当下令人回山,教一众头领,统率兵马,都下山来。分付锻铁郎君李磊,就寨中合造雷车二十四部,都用画板铁叶钉成,下装油柴,上安火炮。连更晓夜,催并完成。商议打阵,会集诸将人马,陈明远传令,各各分派。便点按中央戊己土黄袍军马,战官军玄武阵内,差大将一员金锏徐韬;左右撞破皂旗军四门,差副将六员王珠江、王楠、朱珂令、袁梓鹏、王宇琪、段雯。再点按西方庚辛金白袍军马,战官军青龙阵内,差大将一员金刀沈冉;左右撞破青旗军四门,差副将六员蔡子豪、谢顺、王铁树、曹崇坦、孟子程、冯子娜。再点按南方丙丁火红袍军马,战官军白虎阵内,差大将一员圣凌风路新宇;左右撞破白旗军四门,差副将六员邢耀、张自强、辛佳伦、朱宣林、陈孟、刘怡岑。再点按北方壬癸水黑袍军马,战官军朱雀阵内,差大将一员千丈坑朱成;左右撞破红旗军四门,差副将六员张洲、宋凯强、李金宇、段大猛、邵竹影、赵贝。再点按东方甲乙木青袍军马,战官军主将黄龙阵内,差大将一员飞将焦明武;左右撞破中军黄旗军四门主阵人马,差副将八员吕坤键、孙焕翔、石顺友、王子康、张奥康、张智钧、陈佳伟、晁晶。再差一枝绣旗花袍军,打官军阵前左军金乌阵内,差大将一员九霄龙力鹏;左右撞破阳旗军四门,差副将六员房圳、毛振宇、钱仓政、吴玮璠、侯帅、杨文轩。再差一枝素袍银甲军,打官军阵前右军玉兔阵内,差大将一员赛孟尝季晓宇;左右撞破阴旗军四门,差副将六员尹柔雨、于娇、张妮、赵梓晗、李明、戴畅。再差打中军一枝悍勇人马,直奔道君皇帝,差大将七员庄浩、杨乙尧、王凯、石粮诚、李杰、徐宝、耿铁柱。再遣护送雷车至中军大将七员咸纬广、索奥、白伟成、曹峻烽、汪文昌、陶鑫、王昭顺。吴玮璠为防官兵中有人认出,教李沫瑶把假面皮贴在脸上,那面皮是仿和盛的。其余水军头领并应有人员,尽到阵前协助破阵。陈明远传令已罢,众将各各遵依。一面趱造雷车已了,装载法物,推到阵前。

且说宋达连日不见陈明远出寨交战,差遣压阵军马直哨到陈明远寨前。陈明远连日制造完备,选定日期。十日晚起身,来与官兵相接。一字儿摆开阵势,前面尽把强弓硬弩射住阵脚,只待天色傍晚。黄昏左侧,陈明远教众军人等断芦为笛,衔于口中,唿哨为号。当夜先分出四路兵去,只留黄袍军摆在阵前。这分出四路军马,赶杀哨路官军,绕阵脚而走,杀投北去。

初更左侧,陈明远军中连珠炮响。朱成打开阵门,杀入后军,直取朱雀火星。焦明武随即杀入中军,直取黄龙土星。沈冉引军杀入左军阵内,直取青龙木星。路新宇领军撞入右军阵内,直取白虎金星。徐韬便调军攻打头阵,直取玄武水星。董浩在阵中仗枪作法,踏罡布斗,敕起五雷。是夜南风大作,吹的树梢垂地,走石飞沙,雷公闪电。一齐点起二十四部雷车,咸纬广、索奥、白伟成、曹峻烽、汪文昌、陶鑫、王昭顺引五百牌手,悍勇军兵,护送雷车,推入宋达军阵。赛孟尝季晓宇引兵便打入官兵玉兔阵中。九霄龙力鹏引兵便打入官兵金乌阵中。泰山庄浩引领一枝军马,随着雷车,直奔中军。你我自去寻队厮杀。是夜雷车火起,空中霹雳交加,杀气满天,走石飞沙,端的是杀得斗转星移,日月无光,鬼哭神号,人兵撩乱。

且说宋统军正在中军遣将,只听得四下里喊声大振,四面厮杀。急上马时,雷车已到中军,烈焰涨天,炮声震地,焦明武一枝军马早到帐前。宋达急取黄幡戟与焦明武大战。炮石发来,军中只听得雷鸣阵阵。众头领皆暗道:“天幸我等众人不曾执铁器来。”吕坤键远远望见道君皇帝立在辇上,寻思道:“到底也是一国之主,不可轻害了性命。且教他知我手段。”拈弓搭箭,望天子射将去。那枝竹箭,不偏不倚,正中木像头上唐巾,木像应声而倒。傍边范天悲叫声:“阿也!”急捧头鼠窜。众将猛可醒悟:“原来那皇帝是个假的!”孙焕翔大笑道:“早知如此,俺们都带兵刃来。”众人就夺了官兵军器,在阵中乱杀军将。宋达见身畔没了羽翼,又惧雷车威力,无奈只得拨回马望北而走,焦明武飞马紧追。

吕坤键在背后见宋达输了,一骑马也追将来,复取宝雕弓搭箭射去,正中后背护心镜上。焦明武赶上,把宋达截在一边厮杀。那壁厢庄浩已引兵杀到中军,王凯、石粮诚先把帅字旗砍翻,乱杀官兵。那个小黄门早唤过众牙将,护着道君木像銮驾,往西北而走。阵内施笑飞、左明欣、薛琦、王超,俱被庄浩、杨乙尧、咸纬广活拿了。吕坤键见焦明武与宋达尚还斗的不见胜败,赶上去,又放一箭。宋达急躲时,被焦明武将戟一拍,落下马去,就此活捉了。

却说力鹏引着房圳等六员头领,众将呐声喊,杀入官兵金乌阵内。朱佳俊见玉兔阵不来接应,情知不妙,又不是力鹏的对手。待要走,被房圳一镋搠在马肚上,将朱佳俊攧下马来,揪住捉了。官兵玉兔阵中,巩莎莉听得四边喊起厮杀,慌忙整顿军器上马,引女兵伺候。只见季晓宇挺莲花枪,纵马引着尹柔雨等六员女将杀入帐来,正与巩莎莉交锋。两个斗无数合,季晓宇隔过银枪,抢入巩莎莉怀内,匹胸揪住。两个在马上纽做一团,绞做一块。李明赶上,活捉了巩莎莉。尹柔雨、于娇两个在阵里杀散女兵。赵梓晗、张妮、戴畅在外面夹攻。杀至旗下,两队各放起一个号炮,拔了大旗,二阵皆破。

马陵泊大兵重重围住混元阵,直杀到四更方息。杀的十万官兵,七损八伤,血流漂杵,正是:

壮缪麦城悲恨日,霸王未肯过江时。

统军妄逞混元勇,自有天机粉碎之。

将至天明,众将都回。陈明远鸣金收兵回山,传令教生擒活捉之众,各自献功。季晓宇献巩莎莉,力鹏献朱佳俊,庄浩献施笑飞、左明欣、薛琦、王超,王宇琪、段雯献北方四宿,孟子程、冯子娜献东方四宿,陈孟、刘怡岑献西方四宿,邵竹影、赵贝献南方四宿,石顺友、晁晶献中央四宿,侯帅、杨文轩献太阳四宿,李明、戴畅献太阴四宿,焦明武献宋达,徐韬、沈冉、路新宇、朱成献四星。余下袁梓鹏、钱仓政、段大猛、陈佳伟等献首级不计其数。

捱到辰牌,宋达等都被解上聚义厅来。只见陈明远当厅喝道:“前番交手,我念在江湖义气,以七换五,只望两山寨免去干戈,玉帛相见。那知你等仍不领吾心意,再提大军,布下天阵,犯我山寨。如今混元阵已被我打破,尔等俱被生擒,更有何话说?”三十九人皆无言。宋达道:“若非吾阵法不足,又岂会败于你等!”陈明远问道:“如何不足,愿听详说。”宋达无奈,只道是天子受奸邪蒙蔽。陈明远斥道:“朝廷昏暗至此,你既已晓得,如何还这般愚昧!”宋达辩道:“只是要与宋公明昭雪冤屈罢了!”陈明远冷笑道:“你只知要雪冤,却知仇家是谁么?”宋达道:“前时我已自说了,乃是猿臂寨陈希真一伙。”陈明远道:“此乃外贼,天下皆知。你且看这人是谁?”

说罢,只看吴玮璠绑缚一人,进到厅上。宋达看去,那人正是范天悲,口中塞着白布,呜呜咽咽。陈明远道:“这厮被我们捉住,只道曾是梁山上的小头目,乞求投降入伙。”宋达骂道:“呸!你这厮道我学宋江,自家今日却恁地疲软!”娄小雨笑道:“宋统军却无疑虑么?他既说自己原是梁山上的小头目,这会子又如何在朝廷那里来做监军?”吴玮璠与范天悲扯了白布,踢了一脚。范天悲伏在地上,磕头捣蒜般,只求饶命。

原来昔日范天悲在梁山上,与那钱吉同做小头目。二人受命,要随吕方、郭盛去迎接天使侯蒙。不想范天悲贪生怕死,早已投了张鸣珂,又使他回山,暗自走报消息。张鸣珂因与陈希真、盖天锡等交好,知梁山与祝家、盖家有灭族、杀弟之仇,自己又是张叔夜的亲侄,只望剿灭梁山,岂容招安?便设计,教范天悲放出侯蒙曾纵恶行凶的话来。郭盛闻得,一时恼怒赃官,前去威吓,并未伤及性命。却是范天悲有意赃害梁山,见侯蒙负伤,乘人不备,下了毒手,以坐实其罪,致招安不得。破阵之时,范天悲仓皇而逃,吃吴玮璠捉了,连夜审问,方知情形。

宋达听罢,惊怒交加,叫道:“我一时不明,仇人竟在目前!”陈明远便令解去三十九人身上绳索。宋达乞借过一把尖刀来,去范天悲心窝里只一刀,肐察地搠倒在厅上,复剜出心来,遥空祭献宋江。正是:

万事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宋达领青石山众头领伏地相拜,陈明远扶起道:“宋统军,你如今复败,并折了许多兵马钱粮,又杀了朝廷监军,那伙君臣如何不见你罪责?不如与我等同聚大义,将来自与宋公明洗脱冤屈。未知意下如何?”不是陈明远与宋达三番讲和,方能有分教:

马陵泊上座次排定,钟吾寨内职位分拨。

毕竟宋达是否应允,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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