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四海威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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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二十七年的深秋,长安城西郊的“闷雷”声渐渐从令人不安的异响,变成了某种强大而神秘的背景音。虽然“神机炮”的存在被列为帝国最高机密,其详情仅限于极少数核心重臣知晓,但“军器监”在李瑾主导下,正以惊人的效率和前所未有的标准化,批量产出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新式军备”,却是不争的事实。改进型“襄砲”(配重抛石机)开始小批量装备北衙禁军和边镇精锐,其射程、精度和威力远超旧式砲车;标准化制造的强弓硬弩、精良铁甲,正通过兵部武库,源源不断输送给各地府兵;而更为恐怖的“震天雷”,则在最严格的控制下,被少量配发给了几支绝对忠诚的皇家亲军和精锐斥候,用于特殊任务。
这些新式装备的投入,如同在一池看似平静的湖水中投入了巨石,其产生的涟漪,迅速扩散至帝国的每一个角落,并最终在周边诸国、部族中,激起了滔天巨浪。一场由长安主导,以“ 武 力 炫 示” 与 “ 技 术 威 慑” 为 核 心 的、 不 流 血 的 征 服, 正 在 悄 然 上 演。 这便是“四海威服”的序曲。
最先感受到这股压力的,是那些与大唐接壤、关系时紧时松的边疆部族和政权。吐蕃的赞誉松赞干布已然故去,其孙芒松芒赞年幼,大相禄东赞掌权。这位老练的政治家与军事家,从未停止对唐蕃边境的窥探。贞观二十七年初夏,一支两千人的吐蕃精骑,以“追剿叛奴”为名,越境袭扰陇右道洮州一带,试探唐军反应。新任洮州都督,恰好是一位在北衙禁军中见识过“襄砲”齐射威力的年轻将领。他并未率军正面迎战,而是将吐蕃骑兵诱入一处预设的狭窄谷地,随后,早已部署在两侧山梁上的二十架“襄砲”,在统一号令下,将百枚“震天雷”(小型化、用弩炮或人力投掷的初级手雷/炸药包)和数百枚石弹,在短短半刻钟内倾泻而下。
谷地中,巨响连绵,火光迸现,硝烟弥漫,碎石与破片横飞。从未见识过火药威力的吐蕃战马惊恐人立,骑兵阵型大乱。不等他们从这“天雷地火”般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唐军伏兵四起,以强弩攒射,重甲步兵推进。两千吐蕃精骑,最终能逃出谷地的不足三成,主将当场被“震天雷”破片所伤,被俘后不久便伤重不治。此战,唐军自身伤亡微乎其微。逃回的吐蕃残兵,将唐军能“驱使雷霆”、“口喷烈火”的恐怖传说带回了逻些,朝野震动。禄东赞闻讯,沉默良久,最终下令严惩此次擅自行动的将领部属,并立即遣使携重礼赴长安,“解释误会”,“重申甥舅之好”,姿态前所未有的谦卑。长安方面,皇帝李治在武媚娘的建议下,对吐蕃使节不冷不热,只是重申边界不可侵犯,并“赏赐”了一批丝绸瓷器,对“新式军备”只字不提,却更添神秘。
消息传到北方草原。薛延陀汗国早已在太宗时期被击溃,但其余部及铁勒诸部、契丹、奚等,仍时常骚扰边塞。以往,唐军多以坚壁清野、骑兵驱逐、或利用归附的突厥骑兵进行反击。如今,情况发生了变化。新任的幽州都督,得到了一批“襄砲”和少量“震天雷”。在一次针对契丹入寇的反击战中,唐军骑兵在击溃敌军后,并未追击,而是用缴获的牛羊车辆,在契丹溃兵必经的一处山口,快速构筑了一道简易防线,架上十架“襄砲”。当溃兵裹挟着更多部落民企图夺路而逃时,数十枚“震天雷”在人群中炸开,紧接着是密集的石弹覆盖。爆炸的巨响、火光、烟雾,以及四处飞溅的死亡破片,彻底摧毁了草原骑兵的勇气。他们哭嚎着“唐人有雷神助战”,抛下武器,四散奔逃。此战之后,幽州以北千里边塞,竟出现了难得的宁静。诸部首领虽未正式遣使,但私下通过商人、牧民传递的畏惧与试探,已如秋草般蔓延。
然而,最让长安朝廷君臣感到振奋,也最让“平边”战略的潜在对手感到刺骨寒意的,是来自 东 方 的 消 息。** 高句丽权臣泉盖苏文,对大唐的敌意与警惕从未消退。在通过商贸渠道(高句丽一直与中原有贸易往来,尤其通过登、莱海路)零星听闻大唐“军器监”打造“神兵利器”的传闻后,他派遣了大量细作,试图渗透、打探,甚至收买工匠。然而,在军器监严密的保密制度和“格物所”匠师们日益提升的待遇与忠诚面前,这些努力大多徒劳无功,偶有收获,也不过是“新式抛车威力惊人”、“唐军铠甲愈发坚利”等模糊信息。这反而加深了泉盖苏文的焦虑。他加紧修缮辽东千里长城,囤积粮草,并频繁在边境挑衅,试图试探大唐虚实与决心。
对此,皇帝与皇后在征求李瑾、李勣等人意见后,决定采取一种 更 为 强 硬 且 直 接 的 威 慑 方 式。 贞观二十七年秋,皇帝下旨,以“ 秋 狝 大 典, 演 武 彰 国 威” 为 名, 邀 请 西 域、 吐 谷 浑、 新 罗、 百 济( 此 时 与 唐 关 系 尚 可) 等 国 使 臣, 以 及 北 方 诸 部 首 领, 齐 聚 长 安 以 西 的 皇 家 猎 场 — — 上 林 苑, 观 摩 大 唐 军 威。** 高句丽虽未在明确邀请之列,但其在长安的“质子”(泉盖苏文之子泉男生,名义上在国子监“学习”)及常驻商贾,也被“允许”在特定区域“观礼”。这无疑是一个赤裸裸的警告与实力展示。
秋高气爽,上林苑旌旗招展,甲胄鲜明。受邀的各国使节、部族首领,怀着好奇、敬畏或警惕的心情,齐聚观礼高台。皇帝李治与皇后武媚娘并坐御座,李勣、李瑾等重臣陪侍左右。李瑾作为“平边”事务的总负责人和“新式军备”的缔造者,自然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之一,许多使节的目光在他与御座上的帝后之间逡巡,试图解读这位年轻权臣在帝国决策中的分量。
演武开始,传统的骑兵冲锋、步兵结阵、弓弩齐射,固然军容鼎盛,杀气盈野,令观者心折,但并未超出诸国对唐军精锐的认知。直到 “ 新 式 军 备 演 示” 环 节 开 始, 气 氛 陡 然 一 变。** 首先登场的是“襄砲”集群。五十架改良型“襄砲”在统一号令下,将百斤石弹投射至四百步外的模拟土城。石弹落地,烟尘冲天,土城瞬间崩塌一片,其射程之远、落点之集中、威力之大,远超使节们见过的任何抛石器械。新罗使臣面露喜色,百济使臣眼神复杂,而混在商贾中的高句丽人,则脸色发白。
紧接着,是“ 震 天 雷” 的 实 战 演 示。** 一处模拟的敌军营寨,被数十枚“震天雷”覆盖。震耳欲聋的连环巨响,耀眼的火光,弥漫的硝烟,以及被气浪掀飞、撕裂的木质栅栏、草人靶标,让观礼台上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许多人下意识地后仰,仿佛那爆炸的冲击波能波及自身。吐蕃使臣脸色凝重,禄东赞曾密令他务必弄清此“雷器”虚实,此刻亲眼所见,其震撼远超言语描述。他能想象,在狭窄地形或密集军阵中遭遇此物,将是何等噩梦。
然 而, 真 正 的 高 潮 与 压 轴 戏, 是 在 最 后。 观礼台被引导至一处更开阔、更远离人群的场地。远处,用巨木、泥土和砖石混合搭建了一座高达三丈、厚达两丈的“城墙”,其坚固程度,远超之前演示的土城。就在众人疑惑,何种器械能攻击此等坚城时,场边帷幕拉开, 三 门 覆 盖 着 油 布 的 庞 然 大 物, 被 数 十 名 士 卒 推 了 出 来。 油布掀开,露出黝黑粗壮、泛着冷光的“神机炮”炮身。与之前的“襄砲”相比,它们更显厚重、短粗,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感。
李瑾亲自下场,向御座方向遥遥一礼,然后转身,沉声下令。炮手们开始进行那套已被操练过无数遍的、刻板而精准的流程。清膛、装药、捣实、入弹、固定……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观礼台上所有人的心弦。尤其是高句丽人和吐蕃人,几乎屏住了呼吸。
“目标,前方坚城,一轮齐射,放!”
李瑾手中令旗挥下。
“轰!!!!!!!”
三声几乎合一的、前所未有的恐怖巨响,撕裂了秋日的长空!炮口喷吐出数尺长的炽烈火焰与浓密白烟,大地仿佛在**。三枚沉重的铁质实心弹,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旋转着撕裂空气,带着死亡般的尖啸,狠狠砸在了远处的“城墙”上!
“砰!砰!砰!”
三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撞击巨响几乎同时传来。只见那厚达两丈的坚固“城墙”,在接触点瞬间出现了三个巨大的、边缘呈放射状碎裂的凹坑,砖石泥土如雨点般崩飞!其中一枚炮弹更是嵌入了城墙内部,引发了更大范围的崩塌!烟尘弥漫,待尘埃稍定,众人骇然看见,那“城墙”正面,赫然出现了三个触目惊心、深达数尺的恐怖创口,裂痕如蛛网般蔓延,仿佛被上古巨兽的利爪狠狠刨过!
静。 死 一 般 的 寂 静。 观礼台上,无论是西域胡商,还是草原酋长,亦或是新罗、百济使臣,全都僵立在原地,脸色煞白,目光呆滞地望着那残破的“城墙”。有人手中的酒杯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也无人理会。吐蕃使臣手中的千里镜(单筒望远镜,此时已从“格物所”流出少量作为贵重礼物)颤抖着,几乎拿不稳。而那几个高句丽人,更是面无人色,双腿发软,若非搀扶,几乎要瘫倒在地。他们仿佛看到了辽东千里长城,在如此“神器”面前,如同沙堡般脆弱不堪。
皇帝李治在御座上,尽管早已通过密奏和模型知晓“神机炮”之威,此刻亲眼目睹其摧城裂石的恐怖景象,仍然激动得面色潮红,紧紧抓住了御座的扶手。帘后的武媚娘,虽看不见表情,但那微微前倾的身姿,也显露了内心的澎湃。
李瑾走到观礼台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失魂落魄的使节耳中:“此物,名曰‘神机炮’。陛下仁德,本不欲多造杀孽。然,若有冥顽不灵、犯我大唐天威者,” 他顿了顿,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高句丽人和吐蕃使臣的方向,“ 此 炮 所 向, 便 是 其 覆 灭 之 时。 望 诸 位, 好 自 为 之。**”
平淡的话语,却比任何威胁都更令人胆寒。
上林苑秋狝大演武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四方。各国使节带着无尽的震撼与恐惧返回,他们的描述,将“神机炮”与“震天雷”渲染得如同神魔之力,唐军的形象被披上了一层不可战胜的神秘光环。
接下来的数月,大唐边境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朝贡”与“内附”热潮。
吐蕃赞誉芒松芒赞(实为禄东赞决策)再次遣使,贡品较之前丰厚数倍,并主动提出希望“再续姻亲之好”,姿态极低。
薛延陀残部、铁勒诸部、契丹、奚等首领,或亲自,或遣子侄,携带贡品,奔赴长安,请求内附、册封,表示愿为大唐藩屏,永世不叛。以往那些“时叛时降”的戏码,似乎一夜之间绝迹了。
西域诸国,如高昌、龟兹、于阗等,本就慑于大唐兵威,如今更是敬畏有加,遣使的频率和贡品的质量都大幅提升,丝路上的商队,挂着唐字旗的,愈发畅通无阻。
甚至连一向与大唐若即若离的 西 突 厥 余 部, 以 及 中 亚 的 昭 武 九 姓 胡 国, 也 纷 纷 遣 使 通 好, 语 气 恭 顺 无 比。 而高句丽方面,虽然官方未有明确表态,但边境挑衅戛然而止,泉男生在长安的活动愈发“低调”,高句丽商贾带回去的消息,无疑加剧了平壤上层的恐慌与分歧。百济在惊惧之余,对大唐愈发恭顺,新罗则欣喜若狂,视大唐为不可动摇的靠山。
四 海 威 服, 莫 敢 仰 视! 一种前所未有的、建立在 绝 对 技 术 与 军 事 优 势 之 上 的 帝 国 霸 权 气 象, 在 贞 观 末 年, 以 一 种 前 所 未 有 的 迅 猛 姿 态, 初 步 形 成。** 朝野上下,沉浸在“万国来朝”、“天兵无敌”的振奋与自豪之中。皇帝李治的威望达到登基以来的顶峰,武媚娘“辅佐圣君、德被四海”的声名也更加响亮。而这一切荣耀的“锻造者”李瑾,其地位与声望,更是如日中天,隐然已成为帝国军事革新与“平边”战略不可替代的灵魂人物。
然而,在这“四海威服”的宏大乐章之下,不和谐的杂音也在潜滋暗长。长孙无忌、褚遂良等元老重臣,在震惊于“神机炮”威力的同时,内心的不安与忌惮也达到了顶点。他们看到的不只是外敌的臣服,更是李瑾手中那足以颠覆现有权力格局、甚至威胁到皇权本身的恐怖力量。那喷吐火焰与死亡的铁管,轰碎的不仅是敌国的城墙,也可能……是千百年来的权力运行规则。朝堂之上,针对李瑾“权柄过重”、“专奇技以邀宠”、“耗费国帑无算”的暗中非议与掣肘,并未因外部的威慑而平息,反而在一种更深的焦虑中酝酿、发酵。李瑾本人,在享受成功与荣耀的同时,也愈发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来自朝堂深处的、冰冷的警惕目光。他知道,技术带来的优势可以威慑外敌,却未必能消弭内部的倾轧。 “ 四 海 威 服” 的 光 环 之 下, 长 安 城 内 的 政 治 暗 流, 正 在 悄 然 汇 聚, 等 待 着 下 一 个 迸 发 的 契 机。 而这契机,或许就在那即将到来的、论功行赏的宫廷家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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