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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多尔衮和代善!


沿途,南京留守的文武百官以及勋贵耆老皆跪伏于地,山呼万岁,送别声震天动地。

    抵达龙江关,景象更为壮观。

    宽阔的江面上,以巨型宝船为首的数百艘大小舰船,帆樯如林,舳舻相接,几乎遮蔽了江面。

    水师将士顶盔贯甲,肃立船舷。

    与来时相比,船队的规模更为庞大,人数也增至近五万之众!这多出来的两万余人,除了部份增调的护卫禁军,主要便是奉命北上的“南京新军”先头部队,以及那些即将远离故土的勋贵子弟及其部分亲随、仆役。

    这么多人,自然无法全部乘船。

    按照计划,约有两万人将分走漕运和陆路,分批北上。码头上,即将陆路北行的队伍也在集结。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些即将离家的勋贵子弟。

    他们大多锦衣华服,却掩不住脸上的忐忑、迷茫,以及对即将远离的繁华南京的深深眷恋。

    许多人从小生长于斯,足迹未曾踏出过金陵百里,此番北上,前往那陌生的、传闻中寒冷肃杀的北国京城,心中自是惶惶不安,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他们的父辈——那些平日里威严显赫的国公、侯爷、伯爷们,此刻也放下了架子,聚集在码头送行的人群前列。

    纵然心中对朝廷此举充满愤懑与担忧,但圣命难违,更重要的是嫡子的前程乃至安危,如今已系于朝廷之手。

    他们只能强颜欢笑,一遍遍叮嘱儿子要“谨言慎行”、“勤学苦练”、“莫负皇恩”,实则心中滴血。

    父子、母子临别,难免抱头痛哭,场面甚是伤感。

    纵然之前在家中已不知哭过多少回,此刻真正离别在即,泪水依旧难以抑制。

    但哭过之后,路还是要走。

    在军官的催促和家族长辈含泪的注视下,这些年轻的勋贵子弟们,终究一步三回头地登上了北去的官船或马车,汇入庞大的北返洪流。

    “臣等恭送陛下,恭送太子殿下!愿陛下、殿下圣体安康,一帆风顺,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南京留守文武官员最后一次震耳欲聋的跪送山呼声中,崇祯与朱慈烺并肩登上了宝船。

    崇祯立于高高的船楼之上,最后回望了一眼身后那座龙盘虎踞、巍峨壮丽的南京城,目光复杂。

    在这里,他享受了前所未有的安逸,也目睹了江南的富庶与潜在的危机,更与儿子一起,完成了一系列深刻影响朝局的动作。

    良久,他收回目光,对侍立在一旁、同样神情肃穆的郑芝龙微微颔首。

    郑芝龙会意,立刻趋前躬身,洪声请示:

    “启奏陛下,舰船人员、物资皆已装载完毕,各船准备就绪,请示下,是否即刻起航?”

    崇祯深吸一口江上清冽的空气,沉声吐出两个字:

    “起航。”

    “臣,遵旨!”

    郑芝龙朗声应道,转身,对桅杆顶端的信号兵用力一挥手中的令旗。

    “陛下有旨,起航——!”

    “起航——!”

    命令层层传递,号角长鸣,鼓声雷动。

    巨大的船帆在力士们的号子声中缓缓升上桅杆,吃满了风。

    锚链在绞盘的嘎吱声中缓缓收起,庞大的宝船率先调转船头,犁开浑浊的江水,向着北方缓缓驶去。

    随后,数百艘舰船依次动作,如同一条苏醒的巨龙,在长江之上缓缓游动,逐渐加速,向着下游、向着大运河入口、向着遥远的北京方向迤逦而去。

    朱慈烺独立在侧舷的甲板上,手扶栏杆,江风吹动他的衣袂。

    他静静凝望着渐行渐远、最终化为天际线上一抹黛色剪影的南京城墙、钟山轮廓,以及那座隐于紫金山南麓的明孝陵方向,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就在两日前,他处理完所有紧要公务,曾独自一人轻车简从再次去了一趟孝陵。

    在那空旷肃穆的享殿内,他屏退所有人,独自站在太祖高皇帝朱元璋的御容画像前,伫立良久。

    画像中的朱元璋,目光依旧威严锐利,仿佛能穿透时空。

    朱慈烺默默地将自己穿越以来的种种经历、谋划、对未来的构想,乃至对这个帝国复杂的情感,向着这位开国先祖做了一次彻底的倾诉。

    他讲述了如何挽救危局,如何整顿内政,如何筹划对建奴的最后一击,如何构想一个更强大、更富庶、海陆并重的新大明……

    当然,也包括那些不便为外人道的、超越这个时代认知的来历与秘密。

    想到这里,朱慈烺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自嘲的弧度。

    与几百年前的古人画像“聊天”,诉说自己拯救世界的“功绩”,这行为若被旁人知晓,怕是会觉得荒诞可笑吧?

    但于他而言,这却是一种特殊的仪式,一种对自身使命的确认,也是对那位传奇开国皇帝某种程度上的“交代”。

    船队破浪前行,南京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下。

    朱慈烺收回思绪,目光投向北方。

    那里,是帝国的中枢,也是未来所有宏大计划展开的舞台。

    就在崇祯与朱慈烺的船队驶离南京,开始漫长归程的同时,数千里之外的辽东盛京,却也悄然发生着一件对清国而言意义重大的事情。

    盛京城西,火器造办处靶场。

    秋日的关外,天高气爽,但风中已带上了寒意。

    靶场上,硝烟味依旧刺鼻。

    大学士范文程此刻正小心翼翼地从一名汉军旗工匠手中,接过一杆刚刚完成组装、擦拭得锃亮的燧发枪。

    这燧发枪的外形,与之前那些粗陋不堪、动辄炸膛的仿制品已大不相同,虽然细节处仍显粗糙,但整体结构完整,枪管笔直,燧发机括安装到位,至少有了几分“正规火器”的模样。

    范文程的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抚过冰凉光滑的枪管,脸上难以抑制地露出了狂喜之色,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眼中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芒。

    成功了!至少,是阶段性的、看得见的成功!

    过去两个多月,他几乎是住在了这造办处,与那些重金聘请的汉人工匠、以及个别懂行的西洋传教士,没日没夜地试验、失败、再试验。

    经历了无数次炸膛、哑火、零件崩裂的挫折,耗费了不知多少精铁、铜料和火药,终于在反复调整金属配比、改进淬火工艺、以及精心打磨关键部件后,他们制造出了眼前这一批相对“稳定”的仿制燧发枪。

    当然,这“稳定”是相对于之前那些废品而言。

    范文程心知肚明,手中这杆枪,与真正明军列装的制式燧发枪相比,仍有天壤之别。

    明军燧发枪可在百步内有一定命中率,而他们的仿制品超过五十步便准头全无,弹道飘忽。

    明军燧发枪有效射程远超弓箭,他们的仿制品勉强达到七十步,威力已大减。

    明军使用定装纸壳弹药,训练有素的射手一分钟可发射十发以上,他们仿制品仍沿用老式分装弹药,一分钟能射出五六发已是极限,且连续射击后枪管过热,精度进一步下降。

    其次虽然炸膛率已大大降低,但并非杜绝。

    工匠曾经警告过,每射击十发左右,必须停射检查枪管和机括,否则仍有炸裂风险。

    此外,燧石击发成功率也只有七八成,哑火常见。

    然而,对范文程而言,这已是了不起的突破!

    至少,它能稳定地击发,能将弹丸射出去,形成连续火力!这不再是烧火棍,而是一件可以杀敌的、不惧风雨的“火器”!

    那些精准度、射程、射速、安全性的问题,在他看来都可以通过后续不断改进工艺、加强训练来解决。

    关键是,他们掌握了制造“燧发枪”的核心技术门槛!有了这个基础,假以时日,未必不能追赶上明军的水平。

    巨大的成就感,冲淡了连日来的疲惫和焦虑。

    他立刻想起了摄政王多尔衮,之前王爷亲临,目睹了那场丢脸的炸膛事故,虽然当时未加斥责,但范文程心中始终忐忑,觉得在王爷面前失了分。

    如今,终于有了像样的成果,必须第一时间呈报给王爷,让王爷看到自己的努力和能力,挽回印象!

    于是,他强压住激动,对身边的心腹吩咐道:

    “快,派人去王府禀报摄政王,就说……火器仿制已有重大进展,新枪制成,请王爷有暇时,移驾造办处靶场,亲自检验!”

    他要让多尔衮亲眼看到,大清国也有了自己的燧发枪!

    虽然还不完美,但这意味着,他们正在逐步缩小与南明在火器上的致命差距!

    这,或许能稍微缓解王爷对明军火器的忌惮,也能为自己挣得一份实实在在的功劳。

    范文程强压着心中的狂喜与一丝尚未完全消散的紧张,目光再次落到手中那杆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仿制燧发枪上。

    成功固然令人振奋,但他深知,接下来的“演示”环节,才是真正的考验,容不得半点闪失!

    他猛地抬起头,脸色转为严厉,对着身旁那名战战兢兢、既是工匠头目、也算半个火器“专家”的老匠人沉声吩咐,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你们几个,立刻!将这批新枪,每一支,从头到尾,给本官再仔细检查一遍!枪管有无暗伤、裂纹?膛线是否匀直?燧发机括各部件啮合是否顺畅?弹簧力道是否足够?哪怕是铆钉松动、木托有细小裂缝,都不许放过!”

    “务必仔细,再仔细!听清楚,摄政王千岁稍后便要亲自驾临检视!若是在王爷面前,再发生如上次那般……炸膛的丑事,或是哑火、卡壳,让王爷失望……”

    范文程的声音压得更低,却冰冷如刀,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在场所有工匠和负责试射的士兵:

    “那你们……就自己去向阎王爷解释吧!你们的家小,本官会替你们‘照看’的!”

    “嗻!嗻!大人放心!小的们明白!绝不敢有丝毫马虎!”

    那老匠人吓得浑身一哆嗦,脸色煞白,连忙跪地磕头。

    周围其他工匠和士兵也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深知这位范大学士平日看似文弱,手段却极为狠辣,说到做到。

    若是今日在摄政王面前演砸了,那真是百死莫赎!众人连忙行动起来,如同对待绝世珍宝般,将预备演示的二十支新枪逐一拆解、擦拭、检查、再组装,反复确认,不敢有丝毫懈怠。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就在范文程等得有些心焦,准备再次派人去王府催促时,造办处大门外传来了一阵沉稳而密集的脚步声,以及戈什哈们低声的呵斥与净街声。

    “摄政王驾到——!”

    “礼亲王到——!”

    通报声次第响起。范文程精神一振,连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官袍,小跑着迎向门口。

    只见在一队精锐巴牙喇的严密护卫下,两位身着常服、气度威严的满洲亲王并肩走入造办处院门。

    走在前面的,正是如今大清国实际上的主宰——和硕睿亲王、摄政王多尔衮。

    他今日穿着一身石青色四爪蟒纹常服,外罩一件玄色貂皮端罩,头戴暖帽,面如冠玉,目光锐利,行走间自有一股久居上位的迫人气势。

    跟在他身侧略后半步的,则是和硕礼亲王代善。

    代善年纪较长,须发已见花白,但身材依旧魁梧,面容方正,神色沉稳,一双眼睛带着久经沙场的沧桑与老辣,他穿着较为朴素的蓝色团龙常服,并无过多装饰。

    代善原本一直率部驻守在靠近朝鲜的边境重镇,提防着那位盘踞皮岛、时不时袭扰沿海的明国水师将领郑成功。

    近来天气转凉,海上风浪增大,水师活动减少,边境暂无战事,代善便上疏请求回京“述职”并稍作休整。

    他的家人大多在盛京,多年征战在外,思念之情亦是人之常情。

    对此等合情合理的请求,多尔衮自然不会、也无理由拒绝,便以顺治皇帝的名义下旨准其回京。

    豪格对此心知肚明,知道这不过是多尔衮的意思,但他如今远在边镇,对朝中事务影响力大减,也只能装作不知。

    而代善本人,历经三朝,早已看透权力漩涡的凶险,他对皇太极一系与多尔衮之间的明争暗斗,其实并无太深卷入的意愿。(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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