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0章 诸葛夜访 游说王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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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累吩咐将人带进来,就见诸葛亮随侍从进来,羽扇轻摇,笑意温和。他不由得一愣,宴席上这人便莫名搭讪,此刻竟深夜来访,两人素无深交,这般热络实在反常。
虽心头不悦,面上却不好表露。王累侧身让他进门,语气平淡:“孔明先生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见教?”
诸葛亮走进内室,目光扫过桌上尚未收拾的茶盏,笑道:“今夜冒昧前来,还望王君恕罪。”
王累示意他落座,见随侍的仆人仍立在一旁,便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待仆人退尽,室内只剩两人,王累才抬眼看向诸葛亮:“先生有话,不妨直言。”
诸葛亮收起羽扇,指尖轻叩案几,开门见山:“王君,有些话,我便直说了。西凉与益州交兵于阳平关,天下皆知。马超与刘璋之间的恩怨,更是由来已久,说是世仇也不为过。”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如炬:“只是今日宴席之上,见张松先生与袁绍使节过从甚密,王君虽未参与,却也神色关切。以我浅见,益州怕是与河北暗中有了联络吧?”
“你——”王累猛地抬头,脸上血色褪了几分。他万没想到,不过是宴席上的些许神色,竟被诸葛亮窥破了端倪。心头剧震,却强作镇定,端起茶杯掩饰慌乱:“诸葛先生说笑了。同为诸侯使节,席间相互寒暄几句,不过是寻常礼节,何来‘联络’之说?”
诸葛亮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嘴角笑意未减,眼底却添了几分了然:“王君不必紧张。我今日前来,并非要追问此事。只是乱世之中,诸侯结盟本是常事,只是……”
他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袁绍此人,野心勃勃,向来是驱虎吞狼的好手。益州若真与他联手,怕是前门拒虎,后门又进了狼啊。”
王累握着茶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杯沿硌得指节发白。诸葛亮这话,正戳中了他连日来的隐忧——袁绍的援助,哪会是无偿的?可阳平关的困局难解,主公也是病急乱投医……
他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诸葛亮,语气已冷了几分:“先生这话,是何用意?”
诸葛亮微微一笑,重新摇起羽扇:“没什么用意。只是我主刘备与刘璋同为汉室宗亲,见益州处境艰难,难免心忧。王君是刘璋麾下重臣,想必比谁都清楚,依附他人,终究不如自强可靠。”
室内的烛火忽明忽暗,映着两人各怀心思的脸。
王累迎着诸葛亮那双仿佛能勘破人心的目光,语气带着几分审视开口:“那诸葛先生这番话,又是何意?”
诸葛亮微微欠身,神色凝重了几分:“如今汉室倾颓,天下宗亲离散,而真心守卫汉室、愿为汉室摇旗呐喊者,细数下来,也只剩我主刘备与你家主公刘璋了。二位同是汉室宗亲,本当守望相助,共扶汉室。”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帐外夜色,“如今天下诸侯中,马超与袁绍势力最盛。若你主妄图联合袁绍以抗马超,恕我直言,这怕是不妥。你们并无吞并马超的实力,这般举动无异于与虎谋皮。倒不如与我主同盟,合力共抗强敌,方为上策。”
王累脸上露出一丝讥讽,冷笑一声:“昔年刘玄德走投无路,是刘表收留了他。可如今刘表何在?我怎敢为我主招来这等‘豺狼’?”
诸葛亮眼神一肃,向前一步:“王君有所不知,我主与刘表之间的恩怨,并非表面那般简单,其中细节,怕是你未曾听闻。”
王累挑眉,语气稍缓:“哦?难道其中还有隐情?”
诸葛亮正色颔首:“确有隐情。当年之事,牵扯甚广,并非三言两语能说清,但我主对刘表始终心怀感激,绝无半分加害之意。”
王累沉默片刻,道:“愿闻其详。”
诸葛亮立于堂中,袍袖微扬,声线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此事说来,需从长安兵乱那年讲起——”
他目光扫过堂下,指尖无意识地叩着案几,似在回忆那段动荡岁月:“当年马超率西凉铁骑围长安,城破在即,先帝却骤然崩逝,临终前攥着我主的手留下遗旨,命他以周公之心,扶保幼主,死守汉室最后一丝血脉。”
“那时长安城内火光冲天,吕布已暗中勾连废帝刘协,磨刀霍霍盯着幼主的性命。我主临危受命,带着先帝遗孤与残部从密道逃出,一路向东,只想为汉室保下这根独苗。”
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冷意:“听闻刘表是汉室宗亲,又据守荆州,我主便带着幼主投奔,想着同宗相护,总能借一处容身。刘表初见时倒也热情,拍着胸脯应下‘必护汉室血脉’,转头却以‘粮草短缺’为由,逼我主率部为他征讨异己。”
“我主念着幼主安危,咬牙应了。带着麾下死士转战,为刘表扫平了荆州周边的隐患,我主虽警惕,却没料到同是汉室宗亲,竟能狠到这个地步——”
诸葛亮的声音沉了几分,带着压抑的怒意:“那年他奉命讨伐曹操,激战正酣,刘表却趁她不在,暗中派人给幼主的汤药里下了毒。等我主赶回去时,幼主已然不治……”他停了停,似在平复心绪。
“后来我主提兵杀回荆州,刘表的伪善面具被撕碎,那一战,荆州血流成河,却没伤及一个百姓——这便是我主的底线。”
说到此处,他抬眼看向王累,目光锐利如锋:“先生质疑我主品性,不妨细想:今年马超借道襄阳,我主明知他是西凉猛虎,却念及他曾助汉室平乱,放他过境,还严令部将不得寻衅。若真是豺狼心性,何必留此余地?”
“至于先帝遗孤的真假,”诸葛亮的声音陡然沉了几分,目光如炬,直直射向王累,“王君不妨细想:当年长安城破,先帝尸骨未寒,为何是吕布扶保着如今的天子刘协,与曹操一同奔赴许都登基?若真有正统遗孤在世,轮得到他们僭越操办?”
他向前一步,袍袖带起一阵风:“我主本是先帝亲封的皇叔,身负托孤重任,为何会仓皇逃离长安?若非吕布与刘协暗中勾结,欲对幼主下毒手,他何必抛下经营多年的根基,带着残部亡命天涯?”
“这些细节环环相扣,哪一处能作假?”诸葛亮的声音掷地有声,“吕布向来唯利是图,若不是攥着‘刘协正统’这张牌能换来曹操的庇护,他何必费尽心机扶持一个傀儡?而曹操肯为刘协迁都许都,说白了,不过是想借‘天子’之名,行挟制诸侯之实——这背后的龌龊,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王累的面容愈发沉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几边缘。诸葛亮的话像一把锥子,刺破了他一直刻意回避的疑点。是啊,当年长安之乱的细节本就扑朔迷离,如今被这般拆解开来,竟处处透着阴谋的痕迹。
“话虽如此……”他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诸葛亮,语气里带着现实的考量,“但我主若与你主联合,又能得到什么实实在在的好处?益州如今困于阳平关之战,已是捉襟见肘,实在经不起更多变数。”
诸葛亮仿佛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微微一笑,缓步走到墙边悬挂的地图前,伸手在荆、益二州的地界上重重一划:“王君请看——如今天下诸侯,能真正撼动大局者,无非袁绍与马超。袁绍据河北之地,兵强马壮,虎视眈眈;马超控西凉铁骑,纵横关中,势不可挡。此二者,皆是汉室心腹大患。”
他话锋一转,指尖在荆州与益州的版图上轻轻点着:“但若你我两方联手,控荆、益之地为根本,便可形成掎角之势。荆州扼守江汉,益州坐拥天府,进可挥师北上,直逼中原;退可凭险据守,互为屏障。如此一来,天下英雄谁还敢小觑?”
“届时,”诸葛亮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令人心折的豪情,“我们便可竖起‘光复汉室’的大旗,以荆、益为根基,号令天下忠义之士,共同守望中原。袁绍虽强,却失于猜忌;马超虽勇,却缺于谋略。只要你我同心,何愁不能重整乾坤?”
他转向王累,目光灼灼:“益州能得荆州为援,阳平关之困可解;我主能得益州相助,便可跳出目前的僵局,真正形成与袁、马抗衡的势力。这便是双赢——不止是为了各自的领地,更是为了‘汉室’二字能真正重见天日。”
王累望着地图上那片被圈出的荆、益大地,又看向诸葛亮眼中闪烁的光芒,心头的天平开始剧烈摇摆。他知道诸葛亮所言非虚,联合确实是破局的良策,可多年来的戒备与疑虑,哪能一朝尽散?
“此事……非同小可。”王累的声音带着几分艰涩,“我需得回禀主公,再做定夺。”
诸葛亮含笑颔首:“自然。但王君不妨细想:乱世之中,能与你主并肩、真正以‘汉室’为重的,除了我主,还能有谁?袁绍不过是想借益州牵制马超,马超更是视汉室为无物。唯有同宗相护,才是长久之计。”
夜风吹过窗棂,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王累望着地图上那片连接在一起的土地,心中第一次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念头,或许,真的该试着相信一次。
诸葛亮见王累眉宇间的疑虑已渐渐松动,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动摇,知道火候已到。他微微一笑,抬手理了理袍袖,语气从容:“夜色已深,不敢再叨扰王君歇息。方才所言,不过是肺腑之言,还望王君三思。”
说罢,他对着王累拱手一揖,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三分洒脱,七分敬重:“我主仁德之名天下皆知,若真能携手,必是以诚相待,绝无半分虚言。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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