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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将他们的‘激进监督’的思想编订成册，以‘黑豹’为名发表评论报刊，传播他们所特有的‘和平思想’。”

听着耳旁的“布伦”为自己娓娓讲述着有关于曾经那个名噪一时的“黑豹帮”曾经过往，文斯却只觉得自己的胸前好似压着沉甸甸圆石一块。

文斯有点理不清这会淤积在了自己胸口的这一股异样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绪，是尊敬嘛？对于这一伙另类的“公正捍卫者”的尊敬？对，这其中肯定是存在着尊敬的情绪没错，但好像又不仅仅只是尊敬这么简单就是了。

但仅在片刻过后，文斯在突然间似乎又回忆起来了，自己曾经在很久很久以前似乎也感受到过同样的感觉。

同样也是跟现在一样的，  过往的所有认知与观念一朝间顷刻崩塌，就仿佛是年幼的稚童第一次推开了自家的大门，第一次睁开了双眼认知门外的世界一般。

而这种感觉又是那样的独特，独特到了几乎就在文斯意识到了此刻自己胸口所淤积着的这一份心绪与记忆当中的那一份感受几乎一样时，便忍不住地勾起来了自己的一对嘴角，无奈微笑着轻轻摇晃脑袋，开始享受着这一瞬间自己全身过电，全身毛孔成片连绵舒张开来了的鸡皮疙瘩麻痒感觉。

“哈哈哈……”

至于那个让文斯一时之间联想到了一块的上一次，自然就是当文斯第一次去到了犹他州，去到了盐湖城，亲眼看见了“燎原火”有别于他此前所认知的所有美洲国家的所作所为时，也曾感受到过与刚刚听见了“黑豹帮”时一样的震撼。

“……这听起来可不就是现在的‘燎原火’吗？看来你们还真的是一点都没变啊。”

只不过相较于十几年前文斯第一次亲眼看见盐湖城内的人民们无分贵贱，全都怀抱着作为人的尊严存活于世时，那一刹那回响在了颅内的阵阵雷声轰鸣，与眼角几欲先走的点点湿润感触。

此刻再从“布伦”的口中听见了“黑豹帮”那有几分神似的过往，震撼之余也就没有了太过明显的情绪倾溃爆发，只是一副恍然地模样轻笑着，反倒是让另一边的“布伦”看了直纳闷：

“没变嘛？我倒是感觉变化还是相当大的，甚至都可以说几乎从上到下全都变了个模样才对。”

待“布伦”这一句被文斯听进了耳，他当然也是明白过来了“布伦”误解了他的意思，是以很快便又抬起了双手来冲着身旁人摆了摆，顺带着开口解释道：

“不不不，我说的没变可不是说你们‘黑豹帮’跟‘燎原火’在组织纲领上一点没变，而是在说你们这些人！不论是过去的‘黑豹帮’还是你们现在的‘燎原火’，组织的形式风格行动方针变化再怎么大，你们这群人骨子里头的理想主义不也是一点都没变嘛？……”

在这个混沌一片了的黑暗世界当中，恐怕也唯有这些个仍旧相信着美好，怀揣着理想的人们可以被称作是那一缕破晓的天光了。

“……都是一样的，倔强的驴脑袋，明明都已经看清楚了这个世界就是个混蛋操的玩意了，也依旧相信这个世界尚存美好的蠢货们。”

也不知为何，从文斯的口中吐出来的这后半句话音有气无力的，尽显颓丧模样，像极了街边帐篷里头的流浪汉们正一边回忆着自己凄惨过往的同时，一边暗暗咒骂着这个不公世道。

而另一边的“布伦”也清楚，这同时也是独属于那些用艺术作品去讽刺现实的艺术家们，那些对世界饱含着满腔愤恨的摇滚小子们，最为人所熟知的模样：

“哈！我可不想被那个‘强尼小子’这么说……”

就好像是小孩子赌气的一句反击，从“布伦”口中说出来的一句突然点名又引得文斯收敛了些嘴边轻笑：

“……毕竟不管再怎么说，‘强尼小子’可也是在我们‘黑豹帮’成名之前，便已经靠着愤世嫉俗的艺术创作，以及两度袭击荒坂塔的疯狂经历而出了大名的‘夜之城’传奇不是吗？”

“哈哈……”

明明这会“布伦”说出口的就是他自己的“成名之战”，可文斯听罢非但不见有丁点的自豪自满，甚至于还窘迫了些神情，就好像是被人揭开了什么黑历史似的尴尬陪笑：

但另一旁的“布伦”可不理睬文斯这会的尬笑，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着：

“有‘强尼小子’这一位敢于反抗强权巨企的榜样在前，我们‘黑豹帮’当然也‘大受鼓舞’，特别是在‘布伦’的记忆里头，当时的‘黑豹帮’领袖还几乎天天讲月月讲，次次都专门把您给搬了出来当作负面的典型告诫帮派里头的其他成员们极端暴力的危害，告诫我们为甚么不能够直接使用暴力。”

“等等，负面典型？”

一听见自己竟然是被当作了负面的典型来警示后人，文斯那已然是尬住了的嘴角这会更是彻底地僵死。

“当然，我想这之中的原因文斯先生您自己也应该清楚才对，毕竟是您自己耍了个小聪明，在袭击荒坂塔之前先是在社交媒体上放出了消息说要在‘荒坂塔’底下进行公演，吸引过去了一大堆的粉丝们方便您自己在暗中行动。

随后您又在‘军用科技’的背后支持之下，带着一枚军用核弹头，与‘军用科技’的雇佣兵‘摩根·黑手’及其团队一起通力合作，最终彻底炸毁了荒坂塔，同时也害死了一大批塔内塔外的无辜群众。

仅仅这些由您所直接带给了‘夜之城’一般大众们的苦痛作为理由，我觉得我们的初代领袖‘黑豹’休伊会选择将您视作负面典型来给其他的‘黑豹帮’成员们心中树立‘和平运动’的重要性，也就是一件非常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额……”

虽说平日里文斯对于大众对于强尼·银手这个名字所固有的恐怖分子、杀人犯之类的第一印象与斥骂已经是做好了一些心理预期，但是在V故去以后文斯也已经很久没有听见别人这么刻意地用这么个话题来挖苦他了，再加之曾经那个怼天怼地的“强尼小子”在V与“盐湖城”的先后影响之下，这会也已经是建立起来了正确的斗争观念，原来旧有的那些极端思想也早就已经被抛去了九霄云外，是以这会也就更听不得身旁的“布伦”这一句句意有所指的话音了。

“……哈哈，但，但单纯的和平抗争也不可能能够让那些狗屎一样的巨企妥协的才对……”

而为了不让这个话题继续停留在自己的那些“光辉事迹”之上，脸色僵硬的文斯也只能够主动地将话题继续推进下去，问起来了“黑豹帮”的后续：

“……并且从现实‘黑豹帮’最后也跟我似的最终被淹没在了过去变成了人们回忆的一部分，以及你刚刚说的你们是后来撤退到了‘犹他州’的情况，你们‘黑豹帮’后来肯定也遭遇到了什么很严重的挫折不是吗？”

这接连的几个问题至少从效果来看还是相当成功的，至少从身旁这位“布伦”霎时间收敛了淡然微笑稍稍低垂下了头颅的模样来看，这几个问题也确实是帮助文斯完美的将话题给引回了正题之上。

“是的，没错。‘黑豹帮’的‘激进监督’、‘和平抗争’的行动方式最终失败了……”

从“布伦”嘴里淡淡说出来了的这一结局之中，文斯仿佛就已经能够察觉到自己身边人情绪的失落：

“……哪怕‘黑豹帮’在最鼎盛的时期曾经将自己的组织扩展散步到了整个北美洲的各个主要大城市内部，哪怕‘黑豹帮’也曾经成为了整个北美洲号召力最为强大的‘民间活动组织’，哪怕‘黑豹帮’后来也曾经拥有着足以匹敌一个小国家军队火力的强大武备。

但那一切辉煌的过去也都在各个北美洲大国联合发表声明，将‘黑豹帮’列为了‘受到俄联邦资助的恶意间谍机构’，进而展开了从军事方面到宣传舆论方面的层层围剿之后迅速化作了幻梦一场。

就在这一整个过程当中，‘布伦’正是其中一个全过程的亲身经历者，在他刚刚加入‘黑豹党’时正是‘黑豹党’整体的事业爆发期，而就在他加入过后的第四年，北美洲各个主要大国的联合打击声明便紧接着发布，随后情况便急转直下。

各大城市当中的‘黑豹帮’组织驻地都遭受到了当地国家军队的武装围剿，各个‘黑豹党’内著名的领袖人物遭到企业特工们的针对性暗杀。

而‘黑豹帮’这一群崇尚着‘和平主义’，明明持有着强大火力却也从来不去训练如何使用的‘理想主义者’们，在敌人们成系统的打击之下也跟那些草头平民们无甚异处，那些足以与小国军队对抗的装备武器最终也只是变成了敌人们口中坐实了‘黑豹帮’准备发动叛乱的罪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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