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伊斯塔露：你和天理立场不同，原则上来说，我不能帮你…

    稻妻，鸣神岛中央，影向山腰的山洞。

    纷纷扬扬的樱花瓣自山顶的神樱树飘落，如同被某些东西吸引一般，在洞口堆积成一簇簇闪烁雷光的花团。

    山洞一角，朱红色的鸟居背靠山崖，另外的角落里摆著一个紫色的神龛与几只狐狸雕像。

    像是从沉睡的状态中被某种力量短暂激活，鸟居本应空无一物的中央区域幽光闪烁，在照亮来人身影的同时显出了一道隐藏的门扉。

    「6

    「」

    「在这里见面吗？嗯...倒也算得上是不出所料。」

    顺应著指针的波动来到了「真」的意识空间前方，林枫很清楚，作为「种子」被种下的地方，这里如今算得上是神樱真正的「根系」。

    以贯穿了稻妻历史的神樱为媒介，时间的力量在这片意识空间中无比浓郁，相对应的，因为这片空间对于时间的模糊属性，哪怕在里面发生了些什么，也能最大程度的对外界进行隔离。」

    .吱？」

    抬起头来，蜷成一团的盗宝鼬在林枫的肩膀上爬了爬，甩甩尾巴，似乎对面前这片空间内部的某些东西感兴趣。

    揉了揉这只小家伙的头，又投喂了一些元素浓度几乎凝为实质的小鱼干。

    担心小白进去之后还想著抢东西，明白这次并不是来打架的，林枫在踏入门扉之前也拎住小家伙的后颈皮，十分严肃的对它进行了一番叮嘱......

    」

    」

    「来了？还有那只盗宝鼬..

    」

    「呼...有时候，真的很羡慕阿斯莫代呢，至少，她的权能暂时离开也没关系.

    」

    漫无边际的紫色空间内部，细微而又显得有些慢悠悠的声音在此回荡。

    空间边缘，伊斯塔露背靠著一棵与外界神樱树十分相似的樱花树，在树权拐角双手抱膝。

    如瀑的白色长发自右侧垂下，发丝末端在垂落的裙摆周边模糊成洁白的星砂。

    知道这次会面的意义十分重大，不能像是平常她们几个开会时一样随意，她看著远处渐渐向这里走来的那道身影，也转过身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我的到来对提瓦特而言并不是秘密——对你们来说，这一定不会是第一次见我。」

    「不过，毕竟上次的接触没能来得及搭话，考虑到这次会面的正式性，想来我还是应该补上一句「初次见面」。」

    缓缓从入口处向这株神樱树走来，一望无际的紫色空间之中，唯有此处被别样的景色妆点。

    走近，抬头看著并膝坐在树权上，用手撑著身体，两只小脚在空中微微摇晃的某位时之执政，听著对方身上装饰品在碰撞中发出的清脆声响，不知为何，明明是如此重要的会谈，林枫却莫名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松弛感。

    不，严格来说那不是松弛感，更像是连续工作了三天三夜之后，因为精力耗尽，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了的打工人...

    66

    」

    「初次见面，「降临者」，我是伊斯塔露，天理的「影子」。」

    「本来这次见面或许不应该只有我一个来见你，但我的同僚都有工作要忙，所以就由我来进行初次接触...

    」

    语调慢悠悠，干分均匀，其中听不出多少情绪的波动。

    已经尽可能地改善了自己在平日里开会的随意样子，过来之前也稍微拜托若娜瓦帮忙整理了一下仪容。

    但不知为何，面对眼前之人的时候，清楚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之后，伊斯塔露心底反倒是升起了一种由内而外的另类放松..

    「6

    」

    「6

    」

    「嗯，恕我直言，伊斯塔露小姐，「时之执政」平日里的工作很累吗？」

    「我本以为上次的遭遇之后，你的情绪会更加激烈一点......但如今看来，似乎你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在意这些。」

    微微抬头，以仰视的视角看著面前坐在树上的时之执政，清楚对方这般姿态并不是怠慢，林枫突然感觉这次的会面跟自己想像中的场景有些偏离...

    「6

    」

    「这个吗？倒也还好..

    」

    「相比起不在的阿斯莫代，被吞掉的纳贝里士，我只需要处理诞生之前的事情、诞生之后的事情、以及未来还没发生的事情而已，偶尔还是有一些可以拿来睡觉的时间...

    ，，有些意外为什么面前之人会问这个，但毕竟来这里之前也没做严格的预案。

    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保持著以手撑树的姿势微微转头，伊斯塔露用慢悠悠的语气给出了回应。

    林枫：「6

    」

    微微沉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判断对方这「还好」两个字的实际含义。

    明明语调非常软，语速也非常慢，话语之中甚至不含多少情绪，但不知为何林枫还是听出来了一股隐藏极深的、属于打工人的怨念.....  

    」

    ..茶很好喝，谢谢。」

    「我本来以为，你身边的那个小家伙会想要再抢一点东西，但这次不抢，就真的太好了。」

    「嗯，你说上次的指针？」

    「那个没什么关系，等足够的时间之后，还会再出现新的..

    」

    从树上飘下，干脆直接的来到摆放了茶水的桌边。

    将拖曳至脚踝的洁白长发放到身前裙摆上，伊斯塔露的语音语调一直没有变化，但明显又放松了一些。

    「时间」的性质很特殊，自己能够做的事情太多了，又或者说，她总是拥有无数的选择与无数的工作，权衡著是否能够改变些什么。

    但眼下的情况不一样，从真正见到这位「降临者」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自己做不了太多的事情，主动权并不在自己手中。

    这种任由事件自行发展，无需自己过多思考的感觉很特殊，虽然来的时候想著要达成怎样的结果，但不自觉的就又变回了同僚开会时的随意样子...

    「6

    「」

    「那么，感谢你的招待，我很高兴谈话可以在这样的氛围下进行。」

    「严格来说，你是需要警惕的对象，而作为「影子」，我有自己的立场要坚持，所以，请遗忘掉我刚刚那些不合时宜的话题。」

    喝了两口面前的茶水，又拿了几块对方放在盘中的糕点，伊斯塔露并没有在不该警惕的地方提起警惕。

    在这难得的闲暇中略微恢复了几分精力，她也打算趁现在谈一下来到这里的正式话题：「——这次会面最根本的目的，是确定下你和我们「影子」之间的关系，合作、互不干涉、又或是彼此为敌。」

    「6

    ..如果按照天理曾经的标准，你是需要清理的「异物」，与你进行合作是绝不允许的事情。」

    「但显而易见，自始至终，我们并没有清理掉你的能力，所以，依照「规则」，这次的会面可以被特别允许。」

    「6

    」

    直视前方，话语之中难得带上了几分认真。

    伊斯塔露很清楚，对方至今为止很好说话的前提是因为不涉及根本性上的冲突。

    但「天理」之所以为「天理」，正是因为对此世法则的更易，考虑到对方一直以来在做的事情，在对方集齐了想要的力量之后，这将是没有任何可能规避的矛盾。

    「可以理解，毕竟影子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是要维护主体，你们的立场我从最开始就清楚。」

    同样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林枫正视著面前的伊斯塔露。

    「但，正如你所言，此时此刻，一切的主导权已经不在你们手中，假如以龙类的视角来看，我甚至没有任何理由留下你。」

    「天理沉睡并不是什么秘密，就连你们本身的成员也早已缺失，虽然一直以来我与世界相处的方式比较柔和，但你应该清楚，假如真的到了为敌的那一步，我有办法回收你们身上这一部分本应归属于世界的权能。」

    立场必须要摆明，这是无关个人感情的东西。

    四影是「天理|的影子，是对方的代行，虽然暂时因为双方维护提瓦特的主要目的重合，看上去可以相安无事，但终究是不确定因素。

    四影的能力对于自己以外的绝大多数存在都很危险，甚至可以说是无法反制O

    假如对方愿意配合那自然很好，但如果谈判结果最后无法让自己放心，就算之后的事情再怎么麻烦，他也不会选择把定时炸弹留给未来的自己。

    」

    「」

    「如你所言，我们很清楚你有拿回这一部分权柄的能力，眼下提瓦特的规则正在尝试将你拥立为「世界之主」，这是你应有的权利。」

    「你可以无视规则的限制，将我们所有人的力量收归一身，甚至你还可以在原有的份额之外，额外塑造出一份一模一样的权能。」

    「对你而言，替代我们很麻烦但并不是无计可施，所以，从出现在你面前的那一刻起，主动权就已经不再属于「影子」。」

    点了点头，明明是十分严肃的话题，但是语调却一如既往的没有变化，伊斯塔露并没有因为这看似剑拔弩张的气氛感到焦急。

    无论是自己还是对方，来到这里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寻求合作，眼下的环节只是这场谈判的一部分。

    只是，身为「影子」，她们的谈判逻辑和常规的谈判不太一样。

    一般来说，正常的谈判是要尽可能争取有利位置，而她们如果想要绕过「规则」，那就......

    「触碰法则是天理的绝对禁忌，我们无法与你选择合作，这是「规则」绝对不允许的事情，身为影子，即便我们战至最后一人也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但，此时此刻，天理尚未醒来，世界仍需我们维系，考虑到拒绝就有可能加速世界易主的结果，适度的妥协是我们唯一能够选择的处理方式。」

    「6

    」

    」

    ？

    」

    终于意识到了些什么，用有些微妙的眼神看了一眼面前的伊斯塔露，林枫发现这场谈判的走向十分古怪。

    立场坚定、视死如归，但偏偏处处提及己方的痛点，宛若内鬼一般把不利情报卖得一干二净。

    踩紧油门往谈判的下风一路猛冲，这家伙此刻不像是在谈判，反倒像是完美拆分集体和个人，工作随便干干，只要能找出借口应付老板就行的打工人.....

    」

    」

    「那么再确认一下，也就是说，你们因为「局势所迫」别无选择之下，愿意与我这位法则的破坏者合作？」

    听懂了对方的暗示，林枫抬头向前，给铺垫了这么久的伊斯塔露一个说出结论的契机。

    「呼....天理与提瓦特的状态不佳，我们只有被迫与你合作这一种方案来保障天理的存续。」

    「即便这与规则略微相悖，但想来无论是若娜瓦还是纳贝里士，都完全能够理解，并且忍辱负重...

    」

    喝了一口杯中的茶，又从桌子上捏了一块甜点，不知不觉间，已经趁著谈判的时候，用十分优雅的姿态吃光了好几盘，伊斯塔露发现这些甜点似乎可以略微缓解自己工作的疲惫..

    「6

    「」

    「我理解伊斯塔露小姐的意思了...假如能够如此简单的达成合作，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过，我占据著如此大的优势，严格来说，我完全可以选择更加简单直接的方式，除非你们能给出一点诚意..

    左看右看，又往桌子上添了几盘甜点，然后再往对方身边摞了几个打包盒。

    忽视掉行为的话，言语上就像是趁人之危、坐地起价的无良小贩，见识了对面这位的二五仔态度，林枫很想知道能不能找出一些其它的惊喜。

    66

    」

    「抱歉，我们和你是无法调和的敌人，就算是被迫选择合作，也不可能进一步为你提供任何东西。」

    「「原则上」来说我不会利用我的权能在规则之外帮你谋利，即便你威胁我们这些「影子」的生命也没有任何意义。」

    「规则就是规则，这是为了提瓦特稳定而设立的限制，一次的妥协就已经是极限，就算是再怎么不利的情况，我们也不会再妥协下一次。」

    语速依旧缓慢均匀，展现出的立场不仅格外坚定，视死如归的信念也毋庸置疑。

    伸手默默把旁边那几个打包盒提到了自己身边，她打算回去之后分若娜瓦一点。

    林枫：

    66

    」

    懂了，原则上不行那就是可以，威胁你们没用完全可以威胁天理。

    不过，只有「一次」吗？

    假如真的可以从时间里捞一点素材出来的话，那我现在最需要的是..

    一边把肩上的小白提到手里，一边思考著该如何利用这唯一的一次契机。

    捞人...捞东西...又或者修正一段历史..

    思绪繁杂，看过了伊斯塔露的样子，林枫很确信关于时间的任何一点操作都需要海量的工作去弥补，代价绝不轻易。

    回想了一下这次会谈自始至终的发展，看了一眼安安静静坐在原地，似乎正在等待自己发言的伊斯塔露，林枫也终于理解了对方给出的真正诚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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