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她慢条斯理地说道，「如果你同意告诉我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愿望。」

    「你最好想清楚，」她有些傲慢地抬起头，「这可能是你这辈子仅有的一次机会。」

    此话一出，郑直嗤笑了一声。

    他故意上下打量了阿丽娜一眼。

    「什么都可以？」郑直故意朝阿丽娜往前走了两步，「这可是你说的。」

    阿丽娜有些抗拒陌生男人离她这么近，看到郑直向前，有些嫌弃地向后退了两步，旋即又像是不服输似的往前走了一步，证明自己的气势。

    「对，」她淡淡地说道，「我说的。」

    「好，」郑直点点头，「我希望......世界和平，你可以办到吗？」

    阿丽娜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古怪，看郑直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老电影里面走出来的电影人物一样。

    「你是不是搞不清楚自己在和谁说话？」她表情有些古怪地说道，「你以为我没见过你这种小把戏？」

    「不知道你是从哪个三流爱情小说里读来的童话故事，」她自以为看穿了郑直的小把戏，「故意拒绝她，然后吊她胃口，就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引发她的好奇心？」

    郑直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自恋到如此程度，认为随便一个男人拒绝她都是在引起她的注意力。

    接著她就听见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吐出来了一个听不懂的词。

    「傻逼。」

    郑直用汉语说道。

    「你在说什么？」阿丽娜大怒，「你是不是在骂我？！」

    「没什么，」他没有解释这个词是什么意思，而是笑著说道，「我先走了。」

    阿丽娜虽然听不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她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差点就是一句经典俄罗斯国骂起手。

    但是「苏」字还没出口就强行忍了下来，她狠狠地瞪了郑直的背影一眼，随即怒气冲冲地掏出手机拍下了郑直的车牌号，打算发给内务部交通警察局局长的儿子，让他查一下郑直到底是什么来历。

    ......

    今天这门课上的是企业经营，郑直听的极为认真。

    对于他现在来说，事事亲力亲为和全靠谢尔盖已经显得有点力不从心，急需扩张人手。

    77号货运、77号安保现在从上到下差不多接近100号人，还管著西南的2个黑帮，但是真要说起来，从上到下的实际管理者其实就只有谢尔盖和他两个人。

    「企业的架构，要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最怕的就是创始人什么都想管，结果什么都管不好。」

    今天的主讲客座教授是俄罗斯著名的天使投资人，拥有耶鲁大学的博士学位，在华尔街干了接近20年后，回到莫斯科成立了自己的投资机构。

    他投影出一张架构图，上面是一个典型中型企业的组织结构，从CEO、COO、CFO到法务、财务、市场、人事，再到基层执行层。

    「一个创业者，首先该招的，是能替你分身的『军官』，然后才是能替你打仗的『士兵』。」

    郑直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张结构图，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的是自己带著人去打黑帮、谈判、自己跑到哈萨克斯坦的时候的场景。

    虽然去哈萨克斯坦是弗拉基米尔的意志，而且他本人也需要到现场才能够刷新出当地的情报来。

    而且结果也是好的，他顺利完成了任务，解决了亲美派、还拿到了加入核心圈子的门票。

    但是这些都是拿命换来的。

    或许是时候让77号集团走上正规化的道路了。

    郑直这么想著，忽然意识到自己过去的方式可能真的出现了问题。

    他现在的速度差不多一个月就可以攒出9条深度定向情报，他完全可以用在筛选出靠谱的管理者身上来。

    他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自己接下来的一些事情，包括抓住业务的核心、组建中层管理团队、划分部门管理等等。

    「安东不知道怎么样了？」他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自己扶持出来的接替谢尔盖的特警队长，「他或许也是可靠的，还有谁呢......」

    正在思考的时候，他没注意到阿丽娜坐在中间的位置，皱著眉头看著VK上朋友发来的消息。

    「抱歉啊，公主，（流汗的表情），」对面的头像下显示正在输入中，「内务部的交警系统查不到这个拍照的具体归属，只能查到这是属于国防部的牌照。」

    「军车的注册与管理都是由军队自己的后勤系统管理，属于封闭的军用资料库，并不对地方交通部门完全开放，」舔狗拼命地解释，「我们交通部实在是查不到。」

    啧，废物。

    阿丽娜撇了撇嘴，随手把舔狗屏蔽，完全忽视了接下来他发出来的十几条嘘寒问暖加上要请吃饭的信息，视线又注意到了郑直的身上。

    只有国防部、军事检察机关、联邦安全局才能查到这种军车的具体归属单位。

    「苏卡，」她喃喃自语道，「你确实有点吸引到我的注意力了。」

    一个半小时的课程结束，郑直捧著笔记本追上了即将离开的客座教授，就自己的思考，再结合自己遇到的问题一条一条的询问。

    「你很不错，」客座教授有些意外地看了郑直一眼，「你提到的问题非常的实际和实用，你是自己在创业吗？」

    「是的，」郑直挠了挠头，「我现在大概直接员工有接近上百个，但是我感觉自己管理的很混乱......」

    「那我这门课你确实应该认真听一听，」客座教授推了推眼镜，「你现在可以回去......」

    ......

    又是一晃两三天过去了。

    这天下午2点。

    郑直结束了一天的课程，抱著笔记本和课本往停车场走，突然接到了萨莫伊洛夫打来的电话。

    「今天晚上6点？」郑直看著手机，「麻雀山俱乐部吗？好的好的，我准时过去。」

    结果当他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车附近围著十几号人，穿著各异，看上去凶神恶煞，手里拿著一些刀具、棍棒。

    司机伊利亚站在车前，怒目圆睁，一只手搭在腰间，准备随时掏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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