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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九回 叶兰儿刑戏韦太后 季晓宇大战临蔡关


诗曰:

胡虏兵侵溃已明,更凭关隘妄相争。

王师义伍堪奇勇,准拟东京大进兵。

话说当时陈明远点起军马,直望白云谷而来。大军路行一日,天尚未明,早到应天府地界,只见小校来报:“张航来了。”陈明远急教引来相见时,只听张航道:“小弟部领水军,因在河上久不见庄浩哥哥军马到,上岸来寻。却见那白云谷方向一派黑云罩住,恐是被妖术所困,不能得脱,急来寻兄长解救。”

陈明远便教张航引路,无移时已近谷口。董浩转马上前,见果是妖法,把宝枪一举,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但看阴云四散,狂风顿息。那粘孛离在山上,忽见云消雾散,心中奇怪,又闻说有一队军马将至谷口,即引兵赶下去,就谷前排开。两军相撞,粘孛离复作起妖法,风云又起,地动山摇。董浩在军中,将七星枪向着前面一指,大喝一声:“疾!”一道金光打去,一切瞬息。粘孛离见妖法被破,知有高人在彼,忙取军器。陈明远喝令军马上前,要打开谷口。马军头领沈冉、徐韬、蔡子豪、尹柔雨,步军头领杨乙尧,一发涌出。众人只要来救庄浩等,把粘孛离围在垓心,正是双拳难敌四手。蔡子豪双锤先到,粘孛离方才抵敌,杨乙尧又赶过,一矛搠翻坐下马,攧将下来。众将那里顾得许多,乘势就把这个狮虎大王乱刀乱枪戳杀。余下金兵抵当不住,非死即伤,鲜有能逃生的。

大军撞进白云谷内,庄浩军马已被困近两日,见陈明远到来,羞愧难当。当下聚拢人马计点,折损近一万有余,折了赵梓晗、侯帅、张妮、黄琳雅四员将佐。左右又不见谢顺,急令寻找,至白云谷西面方才觅得尸首。庄浩放声哭道:“为是心急求成,不纳何军师之言,以致伤损无辜!我兄弟五个自沙麓山上结义,今惟余我一人矣!”陈明远等众人把好言来宽慰住了。李明亦念起许多年情谊,痛哭一场,着家将施梦,将众人尸首送回马陵泊安葬。后郝郡楠见谢顺身亡,心中虽还怨他往日所为,倒也念旧情落泪。

马陵大军就在白云谷内扎营,生火造饭,好生将息。次日起行,望应天城而来。时主将粘孛离已死,尚还有一二个守将,已是各自胆丧心寒。城内军汉,又多是宋人降兵,本畏金人淫威,久受欺凌,都私下商议道:“金人这里被马陵泊杀了那个鸟大王,锐气已失,我们何苦与他们出力?”又有几个老军道:“你们不知,那马陵泊里有个金锏徐韬,曾在这里做兵马总管。我们昔年在他部下,何等威风!今闻说在彼,正是教俺们如重见天日,番狗如何是他的敌手!”因此众军汉计较定了,一齐叫声:“反!”直去捉拿了守将,打开城门,迎马陵军入城。

陈明远得了应天城,赏赐众军汉已了,正与娄小雨等商议进军之事,只见沈涛飞报而来道:“岳飞在郾城大败金兀术,今正于颍昌与金人交战,约我军到朱仙镇聚会。”娄小雨就道:“前面是襄邑县,过了襄邑,乃是临蔡关,须取此关方可到朱仙镇。”陈明远点首,便传令军马就城内整顿,写书教朝廷差人来掌诸座州郡,两日后要起兵取襄邑县,并攻打临蔡关。有诗为证:

万马争鸣远渡河,朱仙夜夜梦凯歌。

东风犹爱功臣意,空望军旗满六合。

话分两头,且说西山余下那三个,自洪成寿死后,留在开封府。和一坤不忘洪成寿所托,大小事务,未敢疏漏半分。因见金人复又攻宋,恐岳飞与马陵泊那里不好对付,正思量计策。耿明在身傍,乃献计道:“那赵构的母亲韦氏还在北地,已遣使去说了多回,尚不得还。六哥何不讨要来,以此挟制?”和一坤闻言欣喜,即发书信,往盖天大王完颜宗贤那里求要韦氏。

原来这韦氏自随徽宗北狩,先是没为宫婢,后又被赐与完颜宗贤。如今年已五旬,人老珠黄,完颜宗贤那肯再留她,正是顺水推船,使人回府上,取韦氏送去开封。却说韦氏离了北地,迤逦到了东京,此番重回,如何不抚景伤情?那从人只顾赶她走,引至一厅前,抬首看时,只见牌匾上写着“阴阳宝殿”四字,认得此处是开封府衙,不由吃了一惊。惊魂未定,却看厅上两边,一众做公的先自呐喊起来。须臾,转过一个着官袍的女子,看她那衣服却不称身,显出两条白玉般的臂膊来,呵呵笑道:“我这郡主,今个也来学一回包孝肃。”这个正是狐面菩萨叶兰儿,身傍随着一个胖汉,乃是吞天蟾袁宪。

韦氏见说“郡主”二字,心内老大惶恐,忙伏地叩首。叶兰儿即喝令左右,不待分说,先把韦氏拿翻,一连打了三五十臀杖,直打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叶兰儿喝道:“这贱人可知罪否?”韦氏哭道:“贱婢不知何罪,得罪了郡主,只求宽恕则个!”叶兰儿笑道:“好教你死个明白!你生那孽种,久与我大金作对,如何能勾放过你!”又令打了二十脊杖,早是动旦不得。叶兰儿起身近前,笑吟吟说道:“可识得字否?”韦氏呜呜咽咽,勉强点了头。叶兰儿便道:“今有数言,你须依我,好生写下。若还写得好时,与你佛眼相看;若有半些儿差池,教你立到黄泉,同那昏德公为伴!”韦氏那里敢不应?叶兰儿冷笑一声,分付取纸笔来与韦氏,就怀里摸出一纸文书,一面念,一面看韦氏写。

待韦氏写全,押了字,袁宪取过道:“成矣!我们且去回报六哥。”叶兰儿道:“若是那赵构执意不从,如之奈何?”袁宪笑道:“姐姐多虑了。我已使艾大金另备一封书信,同将去与南面那人,不怕宋军不退。”叶兰儿将信将疑,却看那韦氏模样,只觉可笑,去狱具里将一盆盐汤,直泼在身上。韦氏大叫一声,当时昏死过去。叶兰儿银铃也似笑将起来,只道:“有趣,有趣。将来若能捉得马陵贼人,也这般戏耍!”袁宪只恐她没个轻重,误了大事,急教把韦氏押过,着医人医治。

却说秦桧在南面,得故主艾大金书信,看那信上文字,肚里已寻思计较定了。次日朝散,只见一个小黄门来,言天子召见。秦桧暗喜,跟随那小黄门直到一个偏殿中,却看高宗天子正命人烹茶相候,并无一个大臣侍侧。天子见秦桧至,便教吃茶。秦桧拜受,小啜一口,心怀鬼胎,那里品得其中滋味。却听得天子道:“寡人做康王时,却少饮得此茶。”秦桧闻言,方才定睛细看,那盏中茶水如墨,上浮白沫,两下分明,香味浓郁,更不必说。秦桧忙把头点,称赞连连。天子又道:“自寡人即位以来,国事艰难,更吃不得此物。眼下国祚中兴,因念此茶之美味,使人重制。如今既得,便同卿品之。”秦桧急再拜称谢。天子便教取那茶相赐,秦桧复拜受,看那团茶上有龙凤,知是御用之物,更不敢怠慢。

赐茶毕,天子令取一卷图来,御案上展放。秦桧看去,图上乃是前朝山河社稷,更有瘦金体写着宋、王、田、方,并马陵、青石字样,便奏道:“此是徽宗皇帝之物。”天子道:“然也。想先帝曾有一统寰宇之志,朕承大位,虽不才,亦当整顿河山。特与卿言。”秦桧暗惊,有心试探一试探,乃奏道:“微臣有言,斗胆奏告。国家倾颓,本非陛下之过,值国乱岁凶之际,圣上砥柱中流,为宋室存得半壁江山,已不亚光武矣!先帝泉下若有知,亦当瞑目。”见天子面色不改,又奏道:“惜臣父早亡,不见臣今日为相,惟有寡母矣!”言讫,流下泪来。

天子听得“寡母”二字,正思念起韦太后,摇首叹曰:“卿尚有母于身傍可尽孝,朕母更不知何日可归。”秦桧见勾得话动,即伏地拜奏道:“臣这里正有一封密信,可缓陛下思念之苦!”献出韦氏所写那封书来,只说是遣心腹北上金国探得。天子览罢,认字体无误,泪流不止,曰:“知太后北地这般受苦,朕心有愧矣!”秦桧见状,奏道:“先帝梓宫亦当追还,只是那人若回……”说罢,以指点茶,去案上写了一个“亶”字。天子惊动龙颜,曰:“卿所言甚是。”便请秦桧计较。秦桧奏道:“圣上勿忧。昔唐之太宗,杀兄逼父,后有贞观之治,方为万世传颂。陛下也不曾做出那般事来,又临危受命,已远胜其矣。渊圣若归,亦难相欺。眼下各部奏捷,广复失地。臣只恐战事上,逼得金人紧了,反害了太后,或立定王为帝,不是好事。兼有马陵群贼,至今不见归顺,倘或教太后、定王落于他们手中,不是枝节横生?”天子只觉有理,便生罢战讲和之心。秦桧又暗使党羽接连上奏,要教各军班师。有诗为证:

动问家山忍罢休,东窗影下共筹谋。

江南怪道好臣子,长脚元不向北流。

且说回马陵军那里,两日后,陈明远、庄浩点起七万人马,部下将佐四十九员,离了应天府,望襄邑县来。行了多时,将近襄邑,早有一彪军马截住去路。陈明远教把弓箭射住阵脚,看对面大旗招展处,一将舞鞭跃马而出。这个是襄邑守将戈殳,同着两个副将,领兵来阻马陵军西进。刘奇见了,提刀拍马,直取戈殳。宋达便教擂起鼓来,看二将阵前厮杀。两个战不多时,只听得声喝处,刘奇一刀把戈殳剁翻马下。陈明远见得手,驱兵赶杀过阵。那两个副将大败亏输,不敢抵敌,弃了襄邑县,四散逃命去了。陈明远得了襄邑,就令赛孟尝季晓宇为先锋,领五千人马,先望临蔡关去,大军随后起行。

却说那把守把临蔡关的,乃是金兀术手下北辰大元帅完颜禄,也曾与十节度交战,大败项元镇、荆忠二人。本同和一坤驻守开封,因兀术恐马陵军杀至,腹背受敌,与参军鲁万和计议,遣他同耿明、孙可鵟二将,领一万兵马,到临蔡关助守将哈石开一同守把。那叶兰儿在城中闲散惯了,今见军事,也执意要去。和一坤没奈何,只得应了,把紧要之处都分付了。

只说季晓宇引兵来到临蔡关下,哈石开见了,欲在完颜禄面前逞功,便开关下来厮杀。季晓宇军中,铁算盘刘楚与凌飞雪尹柔雨当先出马,一齐上前相持。三将各逞武艺,斗约三十余合,哈石开不是二女对手,急待拨回马转走。尹柔雨就袍底下取出素绵套索,望哈石开一撒,早拖下马来。二女一并赶过,双枪齐落,把哈石开刺死在地下。

完颜禄在关上,本见哈石开折了便宜,悄悄下了关,乘刘楚、尹柔雨不备,跃马冲来。尹柔雨眼明,急当在刘楚身前,被完颜禄一刀劈在肩上。季晓宇见状大惊,飞马上前救应,逼住完颜禄。刘楚乘势护着艺潼便走。眼见得季晓宇已与完颜禄狠斗了三五十合,胜败未分,阵中巩莎莉叫道:“季姐且先回阵,待我战他!”说罢,拍马上前,替回季晓宇,邀住完颜禄便斗。完颜禄把刀一收,放巩莎莉将枪刺来。巩莎莉知他故意如此,反将枪转觑着坐下马搠去。完颜禄忙把马跳出圈子,复再来战。二将斗到二十合,完颜禄却将右手刀换去左手,关上便鸣金起来。完颜禄回马望关上就走,巩莎莉追赶。季晓宇在阵上看得亲切,恐防有诈,急骤马去接应时,那完颜禄早见巩莎莉赶得身近,猛地勒马回身,一刀砍来。巩莎莉猝不及防,正要躲闪时,吃完颜禄伤了胳膊,使枪不动。坐下马已赶过完颜禄,禄就身后抢过,复上一刀,把巩莎莉劈下马去。禄立马大笑,原来那关上鸣金却是个计。

季晓宇大怒,马已奔至,又接住完颜禄斗,要与巩莎莉报仇。二人复又厮杀一二十合,马陵军中女土蝠张媛、柳土獐张荣,见完颜禄不曾有半点破绽,恐季晓宇亦有闪失,都道:“我两个同去夹攻。”一左一右,杀出阵前,换季晓宇回阵歇息。不想完颜禄已连战二将近百合,越斗越精神,气力丝毫不减,更同二张酣斗不止。征尘影里,杀气丛中,三匹马丁字儿厮杀,已有七十余合,看那二张俱已力怯。张荣咬牙,将枪来搠上三路;张媛奋力,把枪去搠下三路。完颜禄不慌不忙,大刀近身前打个转,一时隔住两把花枪,乘势又把刀只一旋。张媛急挺枪招架,张荣却不曾防得住,先落下马去了。

季晓宇见二女输了一个,慌忙再去救时,那壁厢张媛亦被刀伤,跌在马下。季晓宇大喝一声:“救人!”直抢完颜禄。阵上军兵,方才救得张媛、张荣回本阵。如今已是三番交马,季晓宇怒气填胸,把莲花枪一挥,使个“画龙点睛”。完颜禄提起刀来,是个“猛虎离山”。刀枪相撞,铮地一声响。二将各收军器,两马相交,刀枪又起,四条臂膀纵横,八只马蹄撩乱,但见:

杀气漫天,鼓角峥嵘。水泊巾帼,长枪直刺如龙飞;北地蛮将,阔刀横扫似虎跃。你来我往,两个好汉展手段;枪搠刀剁,一对将军显英豪。季晓宇怀怒,心焦扬言阵斩;完颜禄生嗔,眉皱暗念活拿。这个高堂宴宾,覆射豪杰倾心至;那个山林纵马,搭弓虎鹿仓皇走。一个杏眼圆瞪显神威,一个钢牙狠咬施悍勇。

两个来来往往,翻翻复复,大战百十合,直杀得季晓宇汗流脊背,完颜禄暗暗气喘。时值陈明远领大队人马赶到,见二人厮杀,闻说伤了尹柔雨、张媛、张荣,折了巩莎莉,辗转寻思道:“眼见得朱仙镇近在咫尺,却被这番将拦住去路。”随即发付中伤者去王力那里医治。又听焦明武唤道:“季姐速回阵来休息,待兄弟拿他!”季晓宇叫道:“无妨!”也不归阵。陈明远见状,分付擂鼓助威。

当时鼓发如雷,二将又斗了六十合,但见季晓宇枪法散乱慢了,完颜禄刀法不依古格。陈明远只恐再斗时,两败俱伤,急令鸣金催还。季晓宇在阵前,抬头听得,才欲拨转马头回阵,不觉眼前一片模糊。完颜禄却得空,乘机一刀劈来。季晓宇闻得动静,忙把身子一闪,却吃那一刀将腹前衣甲砍透,直入皮肤,血流不止。季晓宇负痛,大吼一声,展尽平生之力,把枪一举。完颜禄急待收刀躲时,被季晓宇一枪刺透右臂。

众头领见伤了季晓宇,一发都来搭救。完颜禄吃吓,忙抽腰刀砍断枪杆,死命逃回关上去了。众人救得季晓宇,却才归阵,只听季晓宇在马上大叫一声:“痛杀我也!”一跤跌下马来,一命归阴去了。后人有诗叹道:

巾帼英雄世豪门,名播孟尝再临尘。

跃马横枪常陷阵,疏财仗义广施仁。

直来直去无讳处,三进三出为救人。

力竭魂归马陵麓,撼地惊天泣鬼神。

陈明远见又折了季晓宇,哭的昏倒。刘楚、尹柔雨二女扶尸垂泪不止。即教备棺成殓,只待捉拿了完颜禄报仇,再送回山寨安葬。军马退后下寨,陈明远便与娄小雨商议取关之计,忽报刘楚单骑奔往临蔡关去了。陈明远大惊,急教去援。

却说刘楚因见季晓宇阵亡,伤心不已。大军安营间,忽的自思道:“那番狗损了一臂,武艺定不如前。不如乘此良机,勿教兄长知道,独上关去。那厮见我独自一个来,必不在意。待他下关来战时,杀之取了首级,好为二庄主报仇!”念及此,也不与尹柔雨相说,悄悄出营上到关前,搦战不止。完颜禄见刘楚一人,又是女流之辈,也不惧她,果然出关来交战,要报右臂之仇。两个马上厮杀,完颜禄虽失了一条胳膊,左手却还有用,只是慢了些。刘楚武艺终不及他,交手十合,便分高下,方知要杀完颜禄决非易事,心中叫苦不迭,又碍着季晓宇大仇,只得拼死相搏。眼见斗到二十合之上,刘楚手慢,被完颜禄一刀挥于马下。后人有诗惜道:

为报血仇轻撞阵,刘楚忘死独捐生。

至今事迹遗留在,千秋义气挽魂忠。

陈明远赶到时,完颜禄已上关去了,见刘楚横尸关下,哀叹一回,收拾了尸首。传令众将,不许私自出寨报仇,忙问娄小雨破关之策。娄小雨虽失了姐妹,却未敢贻误军事,当时定神道:“临蔡关前后易守难攻,已使吴赛凤、李沫瑶两个扮作金兵,前去打探此间情形,少时便得回报。”未久,吴、李两个果然回来,报说山里寻得一条小路,可到关上。娄小雨即令水军头领,把船去蔡河里下了,行去关后面,“只看关上火起,便上岸厮杀。”再教吴赛凤、李沫瑶引着闫言,将带火刀、火石、引火煤筒及火炮,趁着夜深,沿小路摸上关放火放炮。

且说闫言三个过到关上,取过火炮,正要施放。黑夜中,忽听得有人说道:“六哥分付严防关上小径,今果然有贼到此。”三个大惊,急寻声看去时,叶兰儿领着白爪虎耿明、卷云翼孙可鵟二人,现出身来。叶兰儿望见吴赛凤,猛地记起,就道:“这贱婢!前番吃你侥幸逃脱了,今个却看那个再来救你走!”三女各抽腰刀抵敌,耿明、孙可鵟早逼上前缠斗。闫言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急切要助军马夺关,让吴、李两个暂敌二人,自己却去包袱里取出那个小炮膛。叶兰儿瞧见,不知那是甚么东西,赶过身去,扬鞭打来。闫言望后连退数步,将起炮膛,把铅子打去。叶兰儿急闪,不防身后正是孙可鵟,只听得“阿也”一声叫,背上早着,扑倒在地。李沫瑶乘势,一刀取了性命。叶兰儿和耿明各吃了一惊,那敢恋战,翻身下关去了。

闫言见走了二贼,看看已是三更天气,不敢担阁。同着吴赛凤、李沫瑶,点着火炮,施放起来。登时霹雳声响,一派火起。水军头领见了,把船拢近岸边,纷纷跳下船,望关后杀奔。关上金兵只道马陵军杀进关了,都乱将起,各自发喊,弃关要走。陈明远早已领军关前等候多时,闻番兵大乱,便催动军马攻打。焦明武、宋达两个首先抢入关内,四下里赶杀金兵。那完颜禄已被火炮震得丧魂失魄,也上马要望关后逃命时,极地熊张智钧大步抢近,一戟打翻战马,倒攧下来,锻铁郎君李磊赶出来活捉了。关上金兵擒捉了大半,余下尽被马陵军赶到蔡河边杀死。

陈明远得了临蔡关,屯驻了军马,便教将完颜禄剖腹剜心滴血,享祭季晓宇、刘楚、巩莎莉。祭赛已了,将一众生擒得的金兵押过,里头尚有汉人。陈明远便传令,凡汉人者,不论缘由,发放钱粮,遣散还家。其余番人,尽数推出斩首。次日又得沈涛飞报,岳飞那里已杀败金军,正领兵往朱仙镇进发。陈明远亦教大军起行,同望朱仙镇而去。不是这两队军马齐来,有分教:

朱仙镇上,万姓悲恸;东京城前,北人仓皇。

正是:

十年功业废,一腔热血承。

毕竟陈明远等如何与岳飞聚会,且听下回分解。

此一回内折了两员罡煞:季晓宇、刘楚。

折了一员曜宿:巩莎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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