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赤纹裂地引真火,孤胆焚局掀迷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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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触感绝非人力,倒像是地底钻出的玄铁锁链,死死缠上脉门,冰冷力道顺着骨骼往四肢百骸里钻。他顺着这股劲道刚一站定,掌心握着的凰火玉佩突然轻震了三下,不快不慢,节奏规整得诡异。
“敲门?”他低笑一声,拇指摩挲着玉佩上的凰纹,抬眼扫过眼前的断壁残崖。雪已经停了,崖下裂着一道丈许宽的口子,黑沉沉不见底,边缘爬满暗红纹路,像极了干涸凝固的血痕。
这分明是地火脉密道的入口。
他松开玉佩,任其垂在掌心,右手漫不经心地摸了摸右耳垂。嵌在肉里的血玉耳钉只是微微发热,轮回笺没有预警。
“地火不是死物,它会认主……”玄水老人醉醺醺的话突然在耳边炸开,“你要是不怕烧成飞灰,就捏一缕阴煞气往岩缝里灌。它疼了,就会动,一动,整条地脉都得抖三抖!”那时候原身听到这话只当是玄水老人醉话胡诌,此刻指尖触到赤岩上的细缝,他忽然笑了。
“老头儿有没有骗人,一试便知。”他往前走了一步,踩在断崖边缘,冷风从裂缝里往上卷,带着刺鼻的硫磺味。身后传来极轻的衣袂破空声,他眼角余光都没动,左手径直按向裂缝旁那块凸起的赤岩。石头表面粗糙硌手,中间那道细缝窄得能塞进一根发丝,像是被利刃硬生生划开。
指尖一缕灵力渗出去,裹着一丝阴煞之气,顺着细缝钻了进去。
刹那间,脚下地面猛地一震。
动静不算大,却足够清晰,像是地底有巨兽翻了个身。
他非但没收回手,反而又加了一分力,阴煞气源源不断地往里灌。三息之后,裂缝里的暗红纹路突然亮了,一点一点,像沉睡的血脉被点燃,赤光顺着纹路蔓延,爬上周围的石壁,把整片断崖都染成了血色。
他站在赤光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有点发烫,像是被文火烤过,他却放声笑了。
“地火有灵……果然不假。”
这话轻得像自言自语,却又像是说给暗处的人听。他太清楚了,此刻暗处不知藏了多少双眼睛——银凤阁的、月霓宫的、紫菀谷的,说不定还有些连他都猜不透的老狐狸。
他忽然提高了音量,声音冷冽如冰,直直撞向崖壁深处:“诸位既然这么想看我进局,那我便遂了你们的愿!”
他低声自语,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那就进去,烧烫这地火,烧穿这盘死棋!”
他慢慢收回手,站直身体,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雪地上不知何时裂了几道口子,正缓缓合拢,碎石从上方滚落,彻底堵死了退路。
他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冷冽:“每次想往前走一步,总有人急着封我的后路。”
话音落,他转身看向密道入口,眼底闪过一丝锐光。
没退路更好,破釜沉舟,才能一往无前。
裂缝已经张开不少,足够一个人弯腰通过。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那些赤色纹路在缓缓流动,像活物的血脉。他毫不犹豫,抬脚就迈了进去。
刚落地,一股灼热就从鞋底窜上来,顺着小腿往上爬。他非但没停,反而走得更稳了。密道内部比外面窄得多,两侧石壁几乎贴着肩膀,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那些符文原本该是金色的,如今却大多褪色,只剩下寥寥几道还亮着微弱的光。
他一边走,一边用眼角余光扫过那些符文。
镇火、压脉、锁灵,全是用来压制地火的。可这些符文,没一个是完整的。有的缺了关键一笔,有的被利器划破,还有的干脆被整块挖掉,露出底下凹凸不平的岩石。
他脚步忽然一顿,右手再次摸向耳垂。血玉耳钉比刚才烫了不少,隐隐有些灼人。
他抬头看向前方,通道尽头有个拐角,绕过去,应该就是地火主脉区。
他没急着走,反而从怀里掏出那块凰火玉佩。玉佩表面不知何时浮现出三个字,小得像用针尖刻上去的,字迹歪歪扭扭,透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别碰岩。”
他盯着这三个字看了看,忽然低笑出声,声音里满是嘲讽:“让我别碰?”
他把玉佩塞回怀里,脚步非但没慢,反而更快了。走到拐角前五步远,他才停了下来,目光落在前方墙壁上最亮的那道赤色纹路——那纹路粗如儿臂,在他眼前不到一尺的地方,正缓缓搏动着,像是地火的心脏。
他能感觉到,纹路里蕴藏着的力量,躁动不安,暗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冷哼,像是在警告。
他却像是没听见,深吸一口气,对着空气轻笑一声:“想看我怎么死?别急。”
话音落,他抬手指向那道赤色纹路,指尖灵力涌动,裹着浓郁的阴煞之气。
“先看看,我怎么把火燎起来。”
指尖落下,精准地按在了纹路正中央。
一瞬间,整个密道剧烈震动起来,头顶的碎石哗啦啦往下掉,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墙壁上那些残存的符文一个接一个炸开,化作金粉飘散在空气中。地底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像是沉睡的巨兽彻底被惊醒,正在疯狂挣扎。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掌死死按在纹路上,灵力不要钱似的往里灌。赤光暴涨,瞬间照亮了整条通道,刺得人睁不开眼。
他能感觉到,地火在回应他,是愤怒的回应,是被人扼住喉咙的暴怒回应。
没有关系。
他要的是失控,不是驯服。他慢慢收回手,看着那道纹路像蛇一样扭曲、翻腾,越来越不稳定。他知道,这一下不只是这条密道要乱,整个阴魔宗的地脉都得跟着震颤,甚至连外门的护山大阵,都可能崩坏。
他要的就是这个。
既然他们想布好局,等着他钻进来,那他就掀翻棋盘,让所有人都没发安稳看戏。
他转身,背靠石壁站着,呼吸有些急促,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眼底却亮得惊人。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被烫出了几个燎泡,血丝渗出来,混着地上的灰土,狼狈不堪。
他却毫不在意,反而握紧了拳头。
热浪翻涌,模糊了视线,他站在赤光里,像一根被烈火淬炼过的铁钉,又硬又冷,带着一股子不死不休的狠劲。他对着黑暗的通道深处,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几分挑衅,几分张狂。
“好戏,才刚刚开始。”
地火脉络炸开的瞬间,云烬脚底一软,整条通道像是被人从下面踹了一脚。他没摔倒,反而顺势往前冲了半步,右耳垂的血玉耳钉烫得像要烧穿骨头并且还伴随着剧烈颤抖。轮回笺从没这么烫过,这不再是那种“有危险”的提醒,而是“快死”的警告。
他抬头看前方,拐角处的岩壁在扭曲,红光不再是静止的纹路,而是在动,像血管一样搏动。一团赤红色的雾气正从裂缝里往外渗,慢慢聚成人形。没有脸,只有一双眼睛的位置燃着两团火。
那东西抬手。
一条熔浆凝成的触手破空抽来,速度快得连影子都看不清。
云烬侧身翻滚,背撞石壁,左肩擦中一点。布料当场焦黑卷边,皮肤火辣辣地疼。他没出声,借着反冲力滑进右侧一道窄缝,勉强躲了进去。
身后轰的一声,触手砸在原地,岩石直接化成赤色液体,滴滴答答往下流。
他靠在石缝里喘气。这种时候慌没用,他摸了下怀里,拿出银凤给的凰火玉佩,这玉佩只是防同门暗算,能不能对付这种东西,也说不准。
外面安静了,但他知道那东西没走。
他闭上眼,把呼吸压到最慢,心跳也一点点降下来。这不是怕,是节省力气,在这种地方硬拼,等于主动送死。他还没决定要不要用凰火玉佩试试,外面突然传来一声低响,像是熔岩被搅动的声音。紧接着,一股热浪扑进来,带着硫磺和烧焦皮肉的味道。
那东西来了。
他不再犹豫,把玉佩贴在掌心,注入阴煞灵力。
嗡——
玉佩猛地一震。
金光炸开,像水波一样冲出石缝,照向整个通道。
外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嘶吼,像是被烫伤的野兽。那道熔浆触手迅速缩回,赤雾人形剧烈扭曲,眼中火焰明灭不定,像是遇到了天敌。
金光停在它面前,不再前进,也不后退。
僵持了几息。
那东西终于后退一步,再一步,最后缓缓沉入岩层,消失不见。
云烬站在石缝口,手里还攥着玉佩。
金光慢慢弱下去,最后只剩一点微光在表面流转。
他低头看着它,嘴角动了动。
“银凤大师姐,你给的这块玉佩比我想的……更有用。”声音不大,语气像开玩笑,但他眼神没笑。
这块玉佩能挡紫菀,能吓退地火魅影,说明根本不是普通信物。银凤到底知道多少?她是不是早就料到他会来这儿?
他不想深想。
他把玉佩收好,重新看向通道前方,路还在,赤纹还在跳,但刚才那种压迫感没了。地火魅影退了,可没死。这种东西不会轻易消失,下次再碰上,未必还能靠这块玉佩打发。
他往前走。
鞋底踩在滚烫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吱声。空气越来越热,衣服贴在身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他不在乎。走到刚才触手砸中的位置,地面已经塌了一块,下面是流动的岩浆,红得发黑。他绕过去,脚步没停。
通道开始变宽,两侧岩壁上的符文残存不多,大部分已经裂开。有些地方能看到黑色的石砖,排列成三角形,和他在月霓传送阵里看到的一样。
他没去碰,现在不是研究的时候,他继续往前,右手一直放在腰侧,随时准备拔刀。虽然没带刀,但这动作让他安心。走了约莫百步,通道再次收窄,前面出现一个岔口。左边下去更暗,热气更浓;右边往上,隐约能看到一点微光。
他停下,右耳垂的血玉耳钉又烫了一下,这次不是警报,而是提示。
他看向右边。
那边的岩壁上有道裂缝,不深,但很长,从顶部一直划到底部。裂缝边缘的石头颜色不一样,偏灰白,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
他走近几步,裂缝里飘出一丝海风的气息,他伸手摸了下裂缝,指尖立刻被烫了一下,但他没缩手,反而用力抠了一下。
一块碎石掉了下来,里面不是实心岩体,而是空的。他盯着那洞口,没急着动手。他退后两步,右脚抬起,狠狠踹在裂缝旁边的一块凸岩上。
嘣!
整面墙晃了一下,裂缝扩大,碎石哗啦落下。一股更浓的热浪冲出来,夹杂着赤光。
他眯眼站定。
裂缝后面是一个小洞窟,不大,也就一间屋子那么大。地上散落着几块黑色石砖,排列方式和通道里的完全一样,最里面,立着一块石碑,碑上刻着三个字:
“禁引阵”。
他走进去,脚踩在石砖上,发出空响,他走到石碑前,伸手摸了摸字迹,指尖刚碰到,整块碑突然震动,上面的灰尘簌簌落下,露出底下一行小字:
“入者断魂,留者为祭。”
他收回手,面无表情,心中却在冷笑:“又是这种唬人的东西。断魂?为祭?我偏要看看,这阵,能不能困得住我云烬!”
心声落,他转身便走,可刚迈出第一步,背后就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嗒”声,像是石砖错位的响动。
他没回头,脚步也丝毫未滞,心中冷笑更甚:“来了。早该知道,这禁引阵没那么简单。”
又走了几步,他却骤然停住,眉头微蹙。方才迈出的脚,竟隐隐传来一阵针扎似的刺痛,像是某种力量顺着经脉钻了进来。他缓缓抬起左手,掌心朝上,手上没有丝毫伤口,一滴殷红的血珠却正从食指指尖缓缓渗出,坠落在地,没入石砖的缝隙里,悄无声息。
他抬眼望向石窟入口,瞳孔微微一缩。方才还隐约可见的微光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黑暗中两点跳动的猩红——那是一双燃烧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眼底翻涌着岩浆般的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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