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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第一美人帝姬,扈三娘心事


第233章  第一美人帝姬,扈三娘心事

    西门大官人的暖轿香车碾著官道,一路迤逦行来。

    车内铺著厚厚锦褥,熏笼里燃著上等沉速香,暖烘烘的,只把个大官人熏得有些懒意。

    他斜倚著引枕,忽地睁眼,撩起销金暖帘一角,向外头喝道:「且住!」

    车把式忙不迭勒住牲口。

    大官人便唤那随行护卫的扈三娘。

    扈三娘骑在马上,闻声勒缰近前,脸蛋越发苍白。

    大官人沉声道:「三娘,上来。」

    扈三娘不敢怠慢,翻身下马,一掀车帘钻了进来。车内暖香扑面,她心下微跳,垂首叉手道:「大人有何吩咐?」

    大官人一双利眼在她身上滚了一遭,见她虽极力挺直,脸色不好,眉宇间却隐著一丝倦乏,腰肢似乎也比平日软些。

    他便道:「吩咐倒无甚要紧。你且坐下,这马不必骑了,就在车里歇著罢。

    「」

    扈三娘闻言,柳眉微蹙,急道:「大人折煞小人了!哪有护卫与大人同乘一车的道理?没得坏了规矩,教人笑话。」说罢,便要转身掀帘下车。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大大官人嘴角噙著一丝微笑,右手在袖底微动,食指中指并拢如戟,觑得亲切,手腕一甩一嗤!

    一粒碎银「没羽箭」,破空无声,正正打在她左腿膝弯软筋处。

    「哎哟!」扈三娘只觉膝下一麻,半身酸软,惊呼一声,便似那风中弱柳,软软地向前栽倒。

    大大官人猿臂轻舒,早在她腰间一揽,顺势一带。那扈三娘便如一团温香软玉,跌入他怀中。

    大官人手臂托著她腰腿,掌缘正正按在她大腿外侧。

    尽管隔著袄裤入手处沉甸甸、滑腻腻、软颤颤,如同刚离了蒸笼、饱吸了水汽的雪花糕,指掌稍一用力,便深深陷了进去。那份量,那份绵软,那份触手生温的饱满,竟是销魂蚀骨。

    一股子女儿家身上特有的、混杂著汗意与淡淡血腥的暖腻气息,也钻入鼻端O

    「嗯————」扈三娘猝不及防,喉咙里不由自主地挤出一声短促的、带著颤音的娇哼。

    只觉得一股又酸又麻、又痒又惊的异样感觉,激得她浑身汗毛倒竖,半边身子都酥了!

    然而,这酥麻只存在了一刹那!

    习武之人骨子里的警觉与女儿家被侵犯的羞愤,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将那点异样的酥麻冲得无影无踪。

    那原本在他掌下软若无骨、任其深陷的丰腴腿肉,骤然间绷紧!如同沉睡的猛虎乍然惊醒,又似被拉满的强弓弓弦!

    软腻的腴肉底下,坚韧的筋肉瞬间贲张,将那处饱满的曲线勾勒得更加清晰、更加充满力量,竟硬生生将大官人深陷其中的手掌微微弹起寸许!

    那腿肉绷得如同铁石,充满了戒备与抗拒的力量,仿佛在无声地宣告:此处不容亵玩!

    官人心中雪亮,却不点破,只觉掌下那瞬间的绵软与骤然的刚硬,滋味妙不可言。

    他顺势稳稳将她扶住,轻轻放在对面锦褥上坐定,这才慢条斯理收回手,指尖仿佛还残留著那滑腻紧致的触感与瞬间由软变硬的惊人弹力。

    他掸了掸袍袖,目光如电————直刺三娘羞窘交加的粉面:「你这还逞强?身子不爽利,月事来了,自己不知道顾惜?天寒地冻的,骑在马鞍子上颠簸,冷风如刀子般往里钻。落下个寒腿」、血崩」的病根子,日后成了个病西施,可怨不得人!」

    这番话,露骨直接,戳破了女儿家最私密的痛处,偏生又裹著滚烫的关切。

    扈三娘登时臊得满脸飞霞,直红到耳根脖项里,一颗心在腔子里擂鼓也似地跳。

    她只觉得方才被大官人手臂托过、碰触过的大腿外侧,那饱满的弧线处,兀自火辣辣地烫,仿佛烙铁烙过一般。

    又羞又急,又惊又臊,哪里还敢抬头看人?

    车厢内一时静极,只闻车轱辘碾过官道积雪的吱呀声与熏笼里炭火的毕剥微响。

    那沉速香的暖甜气息,丝丝缕缕,缠绕不去。扈三娘兀自面红耳热,一颗心在腔子里撞得生疼。

    方才那番露骨的关切与大腿上那烙铁似的触感,搅得她心乱如麻,坐立不安。偷眼觑那大官人,只见他已闭目养神,倚著锦靠,呼吸匀长,仿佛方才那场风波不曾发生。

    扈三娘心中稍定,悄悄舒了口气。

    目光却像被粘住了似的,忍不住偷偷描摹起对面那张脸来。

    这一细看,心下不由暗暗喝了声彩:好个俊俏风流的男人!

    两道剑眉斜飞入鬓,鼻梁挺直如玉柱悬胆,唇线分明似刀裁,下颌线条刚毅又不失风流。

    此刻闭著眼,少了平日那份迫人的邪气,倒显出几分难得的清贵温润来。

    这般品貌,莫说自己庄子上那些只会使蛮力的粗蠢汉子望尘莫及,便是自己走遍几处州府,怕也难寻出第二个!

    扈三娘心头微热,思绪如野马脱缰:这男人,生得这般潘安宋玉也似的模样,偏生还是个手掌实权的五品官身!

    更兼点石成金的手段,偌大家业,日进斗金。

    最要命的是,一身武艺深不可测,方才那手「没羽箭」,举重若轻,端的骇人————

    怎得全天下的体面都落到这一人身上了。  

    念头转到这里,扈三娘眼前募地浮现出京城:正是眼前这位大官人替自己结尾。后来自己辗转寻到他名下的绸缎铺子,竟真的被他收留,做了这护卫的差事————

    「真真是有些天注定?」扈三娘被自己这大胆的念头吓了一跳,心口那点热意「腾」地一下烧到了脸上,慌忙想垂下眼帘,可那目光偏像生了根,痴痴黏在那张俊脸上,竟是挪不开了。

    就在她心神摇曳、目光迷离之际—

    对面大官人那双紧闭的眸子,毫无征兆地倏然睁开!两道锐利如电、洞悉一切的目光,正正撞上了扈三娘慌乱躲闪不及的视线!

    「啊!」扈三娘如同做贼被当场拿住,惊得低呼一声,魂儿都飞了一半!

    一张俏脸瞬间红得如同滴血的玛瑙,连那小巧的耳垂和修长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胭脂色。

    她慌忙别过脸去,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缩进角落的阴影里,只觉脸上火烧火燎,臊得无地自容。

    大官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那笑容里带著几分了然,几分促狭,更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非但不恼,反而好整以暇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著点慵懒的调笑:「慌什么?想看便看,爷这张脸,生来就是给人看的。又没镶金嵌玉,不收你银子!」

    这话更是火上浇油!

    扈三娘羞愤交加,只觉得这男人可恶至极!

    她猛地挺直了腰背,强撑著那点摇摇欲坠的护卫尊严,硬邦邦地顶了回去,声音却带著的颤抖:「谁————谁稀罕看!我是————我是想还大人你这个!」

    说著,她手忙脚乱地从腰间塔裢里摸出一样东西,正是方才打中她膝盖的那粒「没羽箭」——原来是一颗碎银子!

    她将那碎银往大官人面前的小几上一拍,气鼓鼓地道:「大人好阔气!拿上好的雪花银子当暗器使!我们庄户人家,可没见过这等挥金如土的豪横手段!」

    大官人瞥了一眼那粒银子,又抬眼看看扈三娘那张强作镇定却红霞未褪的脸,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得车顶都似在轻颤:「哈哈哈哈!爷有钱!」

    「大人你————!」扈三娘被他这「有钱任性」的混帐话噎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瞪著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眼前这个笑得肆意张扬的男人,再想想自己庄子里为几百两银子愁得四处谋划,自己更是不得不抛头露面、四处奔波————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与巨大的落差感猛地涌上心头。

    她默默收回那粒银子,攥在手心,那银子冰凉硌人,却远不及眼前这男人轻飘飘一句「爷有钱」来得刺心。

    一时间,车厢里只剩下大官人爽朗的笑声和扈三娘心头那一声无声的、沉甸甸的叹息:「唉————自己庄子上为钱愁断了肠,人家却拿银子当石子打人玩儿————这世道!」

    离了清河县地界,通往济州的官道愈发显得荒凉空旷。

    寒风贴著地皮卷过,扬起细碎的雪沫子,扑打在另一辆看似普通、实则内藏锦绣的马车车厢上。

    这车虽不如西门大官人那辆招摇过市,但用料极是扎实,拉车的马更是神骏异常,四蹄翻飞踏在冻土上,蹄声沉稳有力,透著一股子不显山不露水的贵气,显然是主人刻意低调。

    车厢内,却是另一番天地。暖意融融如春,暗香浮动撩人。角落里精巧的暖炉吐著红舌,烘得人骨头缝儿都透著酥麻的舒坦。厚厚的锦缎帷幔低垂,将外间的刺骨严寒与窥探目光彻底隔绝。

    郓王赵楷,当今天子第三子,此刻却只穿著一身素雅的文士青衫,头戴方巾,扮作一个寻常赴考的举子。

    他面容俊雅,眉宇间流转著天家贵胄才有的清贵之气,看似正襟危坐,手里捧著一卷书,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对面。

    对面那张铺著厚厚锦褥的软椅上,蜷著一个裹在雪白狐裘里的身影。

    那狐裘毛色纯净得如同初降的新雪,一丝杂毛也无,愈发衬得裹在其中的人儿艳光四射,勾魂夺魄。

    正是偷偷溜出宫来的茂德帝姬,赵福金。

    这位号称大宋第一美人的帝姬,其艳名早已飞出宫墙,便是市井小民、街头乞儿,也津津乐道于她倾国倾城的传说。

    都说美人如玉,可赵福金那肌肤的光泽与细腻,却让最上等的羊脂白玉也黯然失色。

    那脸蛋儿,莹润得仿佛能掐出水来,细腻得连最细微的绒毛都看不见,在暖炉的光晕下泛著一层诱人的、珍珠般的柔光。

    一双眸子,是极纯正、极深邃的墨色,眼波流转间,如同春水初生,潋滟生辉,顾盼之际,直欲将人的魂魄都吸了去。

    琼鼻小巧挺直,线条完美得如同玉匠精雕细琢。

    那唇瓣,饱满丰润,不点胭脂却天然晕染著最娇嫩的蔷薇色泽,微微抿著,便透出一股子的娇憨与无意识的诱惑。

    细看那眉眼神情,竟有三分像极了那绝代姿容的秦可卿,那份天生的风流袅娜,媚骨天成。

    她伸出纤纤玉手,那十指根根如新剥的嫩葱,指尖圆润似珍珠,指甲泛著健康的粉晕,轻轻撩开车窗帷幔一角,好奇地向外张望。

    冷风趁机钻入,拂动她额前几根细软的绒毛,也让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三哥,」赵福金的声音响起,娇脆婉转得如同出谷黄莺,又带著点女儿家甜糯撒娇意味,瞬间打破了车厢内静谧,「这济州解试,真有那么要紧?非得让你这堂堂亲王,扮作个寒酸举子跑去受罪?那考场又冷又破,听说还有臭号熏人呢!」  

    她皱了皱那小巧精致的鼻子,红唇微微娇嗔噘起,仿佛已经真切地闻到了那令人作呕的气味。

    赵楷放下书卷,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却满是宠溺:福金,休要顽笑。解试乃朝廷遴选贤才之根本,关乎国运,岂是儿戏之言?此番微服,一则体察寒窗士子之艰辛,二则参加解试,想看清自己的才识何等境地————」

    他略一停顿,目光微凝,「避开些京中烦扰,图个清净罢了。」

    他抬眼看向妹妹,语气虽含著一丝无可奈何的责备,却无半分威厉,只如春风拂过柳梢:「倒是你,这般任性偷随出宫,待得回銮,为兄这顿申饬怕是躲不掉了。你呀,也少不得被拘在深宫,禁足些时日。」

    赵福金放下帘子,转过身,对著赵楷做了个鬼脸,那绝世的姿容因这一丝娇憨的灵动,越发显得活色生香,宛如朝霞映雪,明珠生晕:「哎呀,三哥最是疼我了!」声音娇脆如珠落玉盘,带著天生的贵气与一丝甜糯,「宫里头规矩森严,日日不过习些繁文缛节,读些板正文章,闷也闷煞了人。哪有跟著三哥出来,见识这市井繁华、江山风物有趣?」

    她纤指微抬,指向车窗外,仿佛已见那盛景,「听闻济州府的花灯,堪称天下一绝!自腊月起至上元佳节,火树银花,彻夜不熄,定要去观览一番才好!」

    她眼中闪著狡黠的光,「你放心,我扮作你的小书童,保准不露馅儿!你看我这身打扮——」

    她扯了扯身上略显宽大的男装,却更衬得身段玲珑,别有一番风情。

    赵楷看著她这副模样,又是好笑又是头疼,只得板起脸:「胡闹!书童?哪有你这般——这般模样的书童?一眼便被人看穿了!到了济州,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驿馆——不,待在别院里,哪儿也不许去!若敢乱跑,我立刻派人送你回京!」

    「三哥——!」赵福金拖长了调子,拉著赵楷的袖子轻轻摇晃,墨玉般的眸子里瞬间蒙上一层水汽,那委屈的模样,便是铁石心肠也要化了三分。

    赵楷被她晃得无法,只得扶额,苦笑道:「罢了,罢了,真真是————拿你无法。然则切记,此行非同儿戏,万不可任性妄为,更不可泄露身份分毫!诸般事宜,皆须听从为兄安排!」

    「还有,将这身衣裳束紧些,待行到曹州寻个上好的铺子,与你另置一套合体的书僮行头。」

    「知道啦!三哥最好了!」赵福金立刻破涕为笑,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春花乍放,瞬间点亮了整个车厢。

    她重新裹紧狐裘,像只满足的小狐狸般蜷回软椅,只是那双灵动的眼睛,依旧滴溜溜转著,不知又在盘算什么新奇主意。

    马车在空旷寂寥的冬日官道上继续前行,车辙深深,碾过冻土,留下两道清晰的痕迹。

    郓王赵楷的马车正行至一片衰草连天、四野空旷的开阔地,忽听得后方传来一阵急促如骤雨、整齐如鼓点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声势雄浑,绝非寻常商旅行伍所能有。

    赵楷心头一凛,那点因妹妹在侧而生的温煦瞬间消散,眼神锐利如刀,立刻将手中书卷置于一旁紫檀小几上。

    外头,王府护卫头领徐关乃是以武勇著称的殿前司班直出身,此刻已换了一身不起眼的护卫劲装——

    抬手示意车夫缓行,同时口中低叱数声,周遭护卫立刻勒马收缰,手按刀柄,警惕地注视著烟尘起处。

    徐关策马贴近车厢,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殿下,是皇城司的缇骑。为首那个————属下瞧著,像是杨提举!」

    赵楷听罢轻轻撩开车窗帘幔一角,谨慎地向后望去。

    只见一队约莫二三十人的精悍骑士,风驰电掣般追了上来。这些骑士虽身著便装,但腰挎制式腰刀,鞍齐整,行动间带著一股训练有素的肃杀之气,一看便是军中精锐。

    为首一人,身著低调的深青色锦袍,外罩玄色大氅,骑在一匹神骏的黑马上,面容清癯,眼神锐利,不是那深得父皇宠信仅次于童杨两位大貂珰的大宦官杨戬又是谁?

    「杨戬?」赵楷心中惊疑不定,「他怎会追来?难道————是来寻福金?」他下意识地侧目,瞥了一眼对面软椅上将自己裹在雪白狐裘里,此刻也紧张得攥紧了衣角、俏脸微白的赵福金。

    杨戬的坐骑转眼已追至车旁。

    他利落地勒住马缰,那黑马人立而起,长嘶一声,稳稳停住。

    杨戬翻身下马,动作矫健,丝毫不显老态。

    他快步走到赵楷的车窗前,隔著帘子跪下,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著宦官特有的恭敬:「老奴杨戬,叩见郓王殿下、茂德帝姬!惊扰凤驾,老奴万死!」

    赵楷问道:「杨戬?起来回话,你——你怎么来了?还带了这些人马?」

    杨戬起身微微鞠躬,脸上带著恰到好处的恭谨笑容,:「回禀殿下,官家闻知殿下欲微服赴济州解试,体察下情,虽嘉其志,然终是放心不下。故特命一支皇城司的精干人马,远远缀在殿下车驾之后,以策万全。」

    他话锋一转,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车厢:「可昨日得了郓王殿下报,知道——

    茂德帝姬也悄悄随殿下出来了。官家闻知,更是忧心如焚,急命老奴务必亲自赶上,随侍在殿下和帝姬身边,确保万无一失。老奴紧赶慢赶,总算追上了。」

    赵楷眉头微蹙,低声道:「你亲自来?你这张脸,这身气度,名头太大,在这济州地界,万一被人认出,岂不更引人注目?反而坏了事。」

    杨戬闻听赵楷顾虑,那张清癯的脸上立刻敛去所有锋芒,堆满了十二分的惶恐与恭顺。

    几乎是本能地矮下身子,凑近车窗缝隙的声音压得极低:「殿下明鉴万里,老奴愚钝,思虑不周,死罪死罪!然则————老奴此番行事,斗胆已备下万全之策,身份遮掩,断不敢有丝毫纰漏!」  

    他不将双手拢在袖中,身子躬得更低,声音越发恭谨:「若遇官衙盘问,明面上,老奴的身份乃是—一奉了西城括田所」杨戬钧旨,前往济州督办公干」的微末使唤!。」

    他顿了顿,头垂得更低,仿佛在请罪:「老奴身后这队护卫」,也是打著奉「杨公」之命随行办差的幌子,勉强算个名目,不至太过扎眼————」

    「至于————至于殿下和茂德帝姬————老奴————老奴万死!斗胆恳求二位主子,为了周全计,恐怕————恐怕要委屈二位主子金枝玉叶之躯————」

    他声音发颤,带著莫大的惶恐:「对外————只得————只得委屈二位主子,暂且————暂且充作老奴那远在穷乡僻壤、八竿子打不著的远房侄儿、侄女。只说是随老奴这特使伯父」赴任济州,顺道游学、预备应考的寻常读书人家子弟。」

    「老奴想著,这层关系————不高不低,或能解释二位主子缘何与老奴同行,又不至惹人过分瞩目,细究起来露了破绽————老奴该死!此乃老奴愚见,全凭嗲先与帝姬圣裁!」

    「一旦离了官衙,入了市井,老奴便是殿下与帝姬的下人!尽心竭力伺候殿下和帝姬正是老奴本分所在!」

    赵楷听完杨戬这番滴水不漏、软中带硬的安排,心中虽觉堂堂天家贵胄竟要认一内宦为伯父,委实荒谬,然更知此乃当下最稳妥、最能消弭疑窦的万全之策。

    权衡利弊,他面上不动声色,只微微颔首:「杨戬你思虑周详,缜密非常。

    便————依你所言行事。」

    杨戬立刻深深一躬,姿态恭谨到了十分:「殿下言重了!为殿下与帝姬分忧解难,保驾周全,乃老奴天经地义的本分,何敢当思虑周详」之誉?殿下、帝姬但放宽心,老奴定保二位一路平安顺遂,绝无半分差池。」

    言毕,他直起身,面上恭敬之色未褪,只对身后那护卫首领递过一个极淡的眼风。

    那首领心领神会,无声地一挥手,那二三十名精悍骑士立刻如臂使指般悄然散开,策马缓行,看似随意,实则已隐隐将赵楷的马车拱卫在核心。

    一行人马,重新碾过冻土,朝济州方向迤逦行去。

    杨戬则翻身上了那匹神骏黑马,控著缰绳,不紧不慢地缀在赵楷马车侧后方约一丈之地。

    他身姿挺拔,玄微扬,目光沉稳地扫视著四周旷野,俨然一副护送家族晚辈远行、威严而慈蔼的「长辈」模样。

    这两批人马,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夜晚就这么巧巧的齐齐来到了曹州!

    曹州,古称济阴,地处中原腹地,控扼汴水要冲,乃东京汴梁东南门户。

    此地沃野平畴,本为富庶粮仓,然黄河水患频仍,兼之近年花石纲、括田所酷吏横行,民生日渐凋敝。

    如此隆冬,寒风如剔骨尖刀,自那坦荡荡的齐鲁平野上呜呜怪叫著卷来,把曹州城外官道冻得铁板一般梆硬。

    枯树瑟瑟缩缩,寒鸦冻得哑了喉,四野里一片死寂萧索,独剩下那紧闭的乌漆城门楼子,在惨白日头或是凄冷月牙儿底下,硬撅撅杵著,透出一股子刀兵年月才有的杀伐之气。

    护城河面上结了层死鱼肚皮似的灰白薄冰,寒气钻进人骨头缝里,直砭得人骨髓都疼。

    杨戬一行紧赶慢赶,终是误了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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