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拔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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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拔剑而已
雁然山脉,古树顶端。
这里距离龙首山禁地不远,那剑气滚滚而来,朱平方和朱立方两人猝不及防,险些被一丝逸散的剑气余波吹飞。
所幸地字叁玖微微抬手,施展了一寸灵力,将两人捞回了树冠。
朱平方怀抱著那版玉牍,紧紧握住笔,心有余悸地瞪大了双眼,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冷汗涔涔。
抬眸望去。
「这————」
却见笼罩洞渊宗的千里魔云,一剑两分,剑气余波凝而不散,将洞渊宗和雁然山脉、灵源泽映照得亮如白昼。
「这怎么可能————」
一剑,他只出了一剑。
九位元婴境修士啊,连个神婴都没有逃出来么————
「哥————」
朱立方的眼睛瞪得滚圆,下意识地望向他的哥哥,看到他同样惊异,喉咙里咽下了一口唾沫。
旋即两人一同抬头,看向他们的师傅。
—」
地字叁玖依旧沉默不语,带著的面具也让朱家两兄弟看不见神色。
不过,环抱著双臂,微微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他。
这真的是元婴境界的修士,能够拥有的力量么?
不可思议。
转世而来,仅有元婴初期的修为,而且根据临行之前,从机要内调取的情报来看,从前陈临渊凝丹时虽也入品,却仅是三品。
难以想像,数万年之前的郑祖尚在人间时,是何种光景。
当然,如今人间修仙界的气数低迷无比,三品金丹,放在中域依旧是顶了天。」
「」
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别忘了记下来。」
「啊————」
朱平方一愣,旋即反应了过来,连忙拿出笔,定了定心神,继续书写。
浮玉峰顶。
「呜————」陆遮此刻,毛发竖立。
这是妖兽灵物的血脉之中,对于天地伟力的本能敬畏。
他虽然已经被提前定为下一任的山海间三大域主之一,可如今也只有四阶后期的道行。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凭借自己的「小身板」,根本接不下这一剑。
他扭头望向蜃老,却发现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蜃老,您早就料到了么?」
陆遮伸出宽大虎掌,摸了摸自己的胸膛,似乎在哄著自己的小心脏,平复心情。
「说料到不料到的,其实没什么差别。」
「什么意思?」蜃的话,让陆遮有些听不明白:「我脑子笨。」
「其实从一开始,就只有两个结局。」
「要么,陈临渊拖到旧时气数完全耗尽,然后被魔墟修士碾死。」
「要么,临死之前,鱼死网破,拖几个人下水。」
蜃嗤了一声:「他们剑修都是这样,只走极端。」
吓人。
陆遮闻言,便不再言语,这位蜃前辈从前是在郑祖创立的剑宗门下修炼过的。
他说的话应该没错。
蜃老话锋一转:「只不过这一剑之后,恐怕————」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这次陆遮听明白了。
这时,蜃忽然长身而起,转身就要离去。
「噫?蜃老,现在就要走么?」
「走吧。」屡说道:「我只不过是来看看陈临渊而已,天道气运,可不是你在此地,便会随意落在你的头上。」
「呜————」
陆遮嘟哝著,庞大的身躯也随之站起,离开了浮玉峰。
洞渊宗内,一片安静。
发生了什么?
洞渊宗的底蕴实在是太差了,连个金丹都没有,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没有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甚至无法确定这一剑是出自谁的手笔。
也就是从前见过宗主出手的修士,隐隐约约,将它与宗主联系起来。
再加之天上困锁山门的魔云散去,众人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个似乎不切实际的想法。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却没有人有什么动作。
战场之中残余的那些魔墟修士见状,却个个肝胆俱裂,满脸的不可思议。
哪里还有留在此地的想法。
所幸元婴修士陨落,魔云散去,困阵自然也就随之消散,一众魔修慌不择路,当场遁走。
宋宴呆呆地看著这一幕,忽然回过了神。
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立时便施展游太虚,往禁地飞遁而去。
宗主没死?!
宋宴心中惊涛骇浪,这一剑,决计不是金丹境的剑修能够施展的啊!
他不知道禁地之中发生了什么,可魔云尽去,观虚剑瞳之下,禁地也没有了冲天的魔气,那九个魔墟元婴的气息消失了。
难道宗主是化神境剑修藏拙不成!?
他现在就想去看看。
宋宴的这一道遁光,就像是一个特别的信号。
所有人心中,那原本渺茫微弱的一点点希望,忽然开始生长。
「宗主将那些魔墟修士,都斩去了么?!」
不知道是哪个心急的修士,最先扯著嗓子嘶喊了一声。
「我们活下来了?」
这一句话,如同一块巨石,砸落在平静的湖水之中,将原本的死寂打破短暂的茫然过后,是山呼海啸般的狂喜。
劫后余生。
洛侠名和张广元两人望著宋宴的遁光,哪里还不明白,当即拖著疲惫的身躯,御空而起,往禁地之中飞去。
第四道、第五道————
整个洞渊宗,无数流光,冲天而起,朝向禁地汇聚。
存活下来的炼气期修士,或者因为虚弱暂时无法御剑的修士,也都干脆跌跌撞撞地奔跑,互相搀扶著,向著那片山谷汇聚。
禁地山谷。
原本的清幽之地如今早已面目全非,山壁崩塌,处处地裂,污血混杂。
不过,最深处的石壁之下,那块青石墓碑和一旁盛放的梨花树,却完好无损O
那个略显单薄的身影,此刻就盘坐在青石碑前,低垂著目光。
众人按落灵光,降下身形,越来越多的弟子,赶到了此处。
不消片刻,便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只是,一时没有人说话,还是张广元第一个走上前去。
「宗主!」
陈临渊背对著众人,青衫染尘。
他微微佝偻著背,气息衰弱的速度极快,刚才那一剑,已将他生命最后的光华耗尽了。
他没有动身,只是缓缓转过面容。
看到蜂拥而至的人群,看到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狂喜、激动、悲伤、疲惫交织————
还有许多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年轻面孔。
陈临渊的目光扫过人群,落在了最前方的几名长老身上。
「张长老,洛长老————诸位。」
「怎么都还在呢?」
陈临渊嗬嗬一声:「还有这么多人,没有走啊————」
「洛长老,来。」
他忽然抬起手,向洛侠名招了招。
洛老张有些疑惑,但还是缓步走上前去,还没走几步,就有一枚令牌缓缓朝自己飘飞而来。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令牌金玉材质,上刻洞渊二字。
「宗主令?!」
洛侠名有些懵。
「哈哈,本座气数已尽,恐怕说不了几句话,就要撒手人寰。」
陈临渊笑道:「还是早些将宗门交到你手中为妙啊。」
其实,洞渊宗的许多高层,偶尔也会猜测,谁会是下一任的宗主。
无非就是三位年轻一些,有望金丹的峰主、长老。
洛侠名、汪霖,还有原本的秦惜君。
再往后倒,就是宗主唯一的弟子,徐子清了。
此刻,这宗主令交到洛侠名的手中,倒没有人感到意外。
「张长老、黄长老,年事已高,还是轻松些,养老吧。」
「嗬嗬————咳咳咳————」
张广元笑起来,笑的咳出了几口淤血。
「宗主您可不要胡说八道,」莲幽峰主黄漫茗却是佯装愠怒:「我可还年轻的很。」
「那给你当?」
「我才不要。」似乎是早就料到宗主会这么说,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陈临渊莞尔一笑。
黄漫茗当然还年轻的很,她才一百二十多岁呢,也是他游历楚国的时候,捡回宗门来的。
一晃,都已经这个年纪了。
陈临渊抬眸,在每一个修士的脸上掠过。
他们之中,有许许多多的人,今天还是第一次在祖师殿以外,亲眼见到这位宗主。
陈临渊开口:「诸位道友。」
「陈某浑人一个,一生行事孤傲自负,从未有求于人,也从未谢过什么人————」
「今日寿数已尽,这洞渊宗,便交由诸位。」
「陈某感激不尽。」
「宗主————」一众长老似乎都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陈临渊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言。
反倒望向人群之中的另一个方向。
笑吟吟地说道:「刘师弟,既然来了,何不出来相见?」
「哈哈哈哈!师兄方才那一招,真可谓是仙人剑法!」
只见人群之中,有一陌生的青年仰天大笑而来,诸多修士一一分开,为他让路。
此人一身武人道袍,头戴斗笠。
正是君山刘天放。
在他身后,跟著一脸好奇的元宝,只是代天府的路玄龄却是不知去了哪里。
只见刘天放从腰间摘下了一枚酒葫芦,随手一丢,扔向陈临渊。
「时隔三百多年,师弟也算是得偿所愿,真正见识了师兄的风采。」
说罢,他抬头仰天,望向剑气不散的天际,问道:「师兄,不知方才这一式剑招,叫什么名字?」
陈临渊摘去瓶封,仰头饮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这是师尊李立神君亲手酿的灵果猴儿酒。
难喝。
陈临渊随手一丢,将酒葫芦扔了回去,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哪有什么名字。」
「不过是拔剑而已。」
刘天放微微一愣,随即神色复杂。
「陈师兄,临行前师尊多有嘱托,只要你开口,我便留在此地坐镇,庇佑你门下弟子百年。」
元宝有些惊异地抬头看著自己的师傅,可刘天放却神色如常。
其实李立神君根本没有说过这些,只不过他们都以为陈临渊自身难保,他的这些门徒自然也是难以逃出生天,所以想过保下几个好苗子。
没有想到,陈临渊临死之前将那些魔修一剑全斩了,留下来的门徒,多半还都活著。
刘天放是一个实在的人,他如今已是元婴境的体修,淡淡百年,就当炼心炼体便是了。
「没有那个必要。」
陈临渊微微摇头:「儿孙自有儿孙福,呵呵。你可是瞧不起的我的这些徒子徒孙?」
「呃————」刘天放一时语塞。
「放心吧,那几个老东西虽虎视眈眈,却多是胆小如鼠之辈。」陈临渊指了指天空:「这一剑的气象,足够让洞渊宗在这边域楚国,安安稳稳,发展百年了。」
「再者说来,我这将死之人,还给门下修士留了一份大礼。」
说罢随手一招,散落在禁地各处的乾坤袋一一飞来,落在洛侠名的身前。
九个元婴境魔修的灵物资材!
他转过头,望向洛侠名:「你便对外说我闭关就是了,也不必封山,该如何便如何。这些东西,可也别省著。」
「是,弟子谨记。」洛侠名应声道。
「百年之内,难不成我门下还没有一个人结丹么?」
陈临渊笑道:「子清,听见了么,快些结丹,才能去找玄元宗那几条老狗的麻烦啊————我也好省心些。」
「是,宗主。」
他的目光继续掠过众人,王人明、于南希、宋振宗————
最终停留在宋宴的身上。
「你来。」
冷不丁被宗主唤了一句,宋宴没犹豫,迈步走上前去:「宗主。」
「我记得你之前问过我一个问题,剑修的剑意,该如何形成神通,对么?」
宋宴微微一怔:「是。」
那是在魔墟祸乱之后,小洞天境内修行时,他向宗主提过的问题。
不过那时候,宗主的回答是,不知道,没有这种说法。
「有一件事,我需要纠正你一下。」
「神通,就是神通,剑意,就是剑意。」
「并不是说剑意最终,能够形成神通,而是只有参悟了神通的修士,才配与我等剑修的剑意,一较高下。」
「我这么说,你明白么?」
宋宴心中有些惊异,随即点了点头。
「只不过,大多数剑修前辈嫌麻烦,懒得再给剑意的效果取个什么名字,所以便将之称为剑道神通罢了。」
陈临渊看了一眼宋宴身后的无尽藏,温和地笑了笑。
「说来你我还真是有缘,既是剑宗传人,又是我门下弟子————」
宋宴一惊,不知道宗主是如何瞧出自己的身份。
陈临渊却没管他的疑惑,翻手之下,出现了一柄古朴飞剑,悬于身前。
「我这飞剑,便赠予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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