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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暑假回老家


虽说他上班坐办公室轻松,不用下力气,可是帮着妻子做小吃生意,每天睡眠就无法保证。

起早,就要睡早,否则,一天就没精神,影响办事效率。

人们有“笑人穷恨人富”的思想,这个让世和体会深刻,所以,他做小吃赚的钱虽然超过了工资收入,也要保持警惕和低调,免得有人因为嫉妒产生恨,对自己不利。

在那片被岁月雕琢的乡村土地上,世平一家的故事悄然上演。

婚后的世平,面对个性强势的母亲和新婚的妻子,生活的天平开始倾斜。

母亲不愿与媳妇同住,一场分家便成了无奈的选择。

当家里的物件被一一划分,亲情的纽带似乎也在这过程中悄然拉扯。

世平望着被分割的家,心中满是苦涩,却又无力改变这局面。

暑假,浩楠从学校回到了老家。

一进院子,就看到奶奶那熟悉又略显孤单的身影。

奶奶看到浩楠的那一刻,积攒已久的情绪瞬间决堤,泪水夺眶而出。

浩楠愣在原地,手足无措,他不明白奶奶为何如此激动,只是本能地走上前,轻轻拍着奶奶的背,试图给予一些安慰,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浩楠的父亲世和,曾经满怀憧憬地盖起了新房。

那房子承载着一家人对未来的期望,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倾注了他的心血。

可住了还没两年,生活的浪潮就将他们推向了城市。

为了更好的发展,为了孩子能有更广阔的天地,世和一家搬离了乡村。

白炽灯管在天花板上滋滋作响,世和蹲在出租屋地板上,将儿子浩楠的课本塞进蛇皮袋。

塑料摩擦声惊醒了睡在折叠床上的孩子,浩楠揉着眼睛坐起来,后颈还沾着老家带来的艾草驱蚊灰:“爸,真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吗?”

阳台晾衣绳上,妻子新织的毛衣滴着水,在水泥地上洇出深色痕迹。

世和望着这滩水迹,想起老家堂屋的青石板,每逢梅雨季也会渗出这样的水痕。

马江平递来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慢慢燃烧,同事那句“孩子得趁早接受城市教育”还在耳边回荡。

凌晨三点,他摸黑整理浩楠的被褥。

墙角堆着从老家运来的陶罐,里面装着母亲晒的梅干菜,封口的油纸已经泛黄。

世和捏着那张写满搬家计划的纸,钢笔字迹被汗渍晕开:先安顿浩楠进民工子弟学校,再找机会接妻子和小儿子,最后等女儿浩怡初中毕业……纸上唯独没提老家那栋新盖的二层小楼,瓷砖在阳光下晃得刺眼,此刻正孤零零地守着年迈的奶奶。

“爸,奶奶说要把她的樟木箱留给我。”浩楠突然开口,声音闷闷的。

世和的手顿了顿,蛇皮袋拉链卡在衣角。

樟木箱的雕花浮现在眼前,那是奶奶出嫁时的嫁妆,箱底压着泛黄的嫁衣,如今却要被用来装孩子的衣裳。

窗外传来环卫工扫地的沙沙声,世和扯断拉链,塑料碎屑溅在浩楠的球鞋上——这座城市的黎明,正随着搬家计划的展开,碾碎最后一点乡土的温度。

那座新房就这么被留在了原地,成了奶奶独居的住所。

奶奶一个人穿梭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忆着过去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场景,如今的冷清让她愈发思念亲人。

世平还留在乡村,他心中怀揣着在这片土地上闯出一番天地的梦想。

他看着田间的庄稼,想着通过勤劳的双手改变生活。

可现实却如同一堵难以逾越的高墙,两个儿子的成长、教育,每一项开销都让他倍感压力。

无论他如何努力,似乎都无法摆脱贫困的枷锁,致富的道路在他眼前变得无比漫长,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乡村的夜晚,繁星点点,世平独自坐在院子里,抽着闷烟。

他望着奶奶居住的那座房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渴望改变现状,给家人更好的生活,可家庭的种种状况,就像一团乱麻,让他找不到解开的头绪。

而浩楠,在经历了与奶奶的这次重逢后,也似乎对家庭的复杂和生活的不易有了更深的感触,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让这个家不再被生活的苦难压垮。

暮色像一块轻柔的纱,缓缓落在宁静的小村。

世平站在院子里,望着那几亩刚收割完的稻田,满心都是丰收的喜悦。

这时,妻子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条毛巾,轻轻搭在世平的肩头,笑着说:“你先歇会儿,我刚接到小哥电话,说明天收粮,让咱们早点过去。”

世平嘴角上扬,眼中满是感激,点了点头,进屋收拾起明天要带的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世平就驾着装满粮食的拖拉机,和妻子一同驶向粮站。

老远,他就瞧见妻哥站在粮站门口张望。

车刚停稳,妻哥就快步迎上来,拍了拍世平的肩膀,爽朗地笑道:“妹夫,可算盼到你了,快,先把车开这儿。”

世平一边笑着回应,一边手脚麻利地和妻哥一起卸粮。

在评级的过程中,世平虽没吭声,但眼神里透着几分紧张。

只见妻哥仔细地检查着粮食的成色、饱满度,边看边和旁边的同事小声交流。

最终,世平的粮食被评为了一等。

世平心中一暖,知道这都是妻哥的照顾。

他走上前,紧紧握住妻哥的手,低声说:“哥,多亏了你,这份情我记下了。”

妻哥笑着摆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快把手续办了。”

从粮站出来,世平心情格外舒畅。他对妻子说:“咱去趟爸妈那儿,买点东西带过去。”

两人来到集市,世平精心挑选了丈人爱喝的烧酒、丈母娘喜欢的糕点,还有一些新鲜的鱼肉。

到了丈人家,丈母娘听到动静,赶忙从屋里迎出来,脸上笑开了花:“哎哟,你们咋来了,还买这么多东西。”

世平笑着把东西递过去:“妈,这不是刚卖了粮,心里高兴嘛。”

丈人也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世平,脸上满是赞许:“平啊,快来坐。”

世平一进屋,就主动帮忙收拾屋子,又去厨房帮丈母娘洗菜、切菜。

吃饭时,他不停地给两位老人夹菜,陪丈人喝着烧酒,听老人讲着过去的事儿,不时附和着,逗得老人哈哈大笑。

村里的李大爷家办喜事,世平得知后,天不亮就赶了过去。

他先是帮着布置场地,搬桌椅、贴喜字,忙得不亦乐乎。

客人来了,他又热情地招呼,安排座位、倒茶递烟,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李大爷拉着他的手,感激地说:“世平啊,多亏有你帮忙,不然我这老头子可忙不过来。”

相比之下,在城里生活的哥哥世和,虽然日子过得体面,可一回到村里,面对这些人情世故,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老式绿皮火车哐当哐当地碾过铁轨,世和隔着玻璃窗,看见站台外挑着竹筐卖野山枣的老农。

他下意识地扯了扯笔挺的中山装领口,公文包里装着的建筑图纸边角硌着肋骨,提醒他即将汇报的新办公楼项目。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弟弟世平发来的消息:“后天堂叔过寿,全家都得去。”

推开门时,八仙桌上已经摆满土灶烧的饭菜。

世和的皮鞋在青砖地面打滑,沾了些没扫净的稻谷壳。

母亲颤巍巍地往他碗里夹红烧肉,油星溅在他熨烫平整的衬衫袖口。

世平蹲在门槛边吃饭,裤脚还沾着田埂的泥,正和堂叔聊祠堂翻修的事:“那棵老槐树得挪,风水先生说挡了龙脉......”

“迷信。”世和把筷子重重搁在碗沿,瓷碗在八仙桌上发出闷响,“移树要审批,祠堂早该改造成文化活动中心。”堂叔的旱烟在铜烟锅里明明灭灭,吐出的烟圈在电灯下泛着灰黄。

世平捏着筷子的手青筋暴起,指甲缝里还嵌着今早插秧的泥:“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你穿双皮鞋就不认了?”

深夜,世和躺在咯吱作响的木床上,听着窗外此起彼伏的蛙鸣。

月光透过糊着报纸的窗棂漏进来,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影。

床头相框里,兄弟俩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裳站在晒谷场,那时世和还会用草茎编蚂蚱逗世平笑。

世和想起来,白天开会时正在讨论现代化社区规划,他想起白天堂叔说的“龙脉”,嗤笑一声翻了个身,却碾到枕头下硌人的图纸边角。

有一次村里的赵奶奶过生日,世和不知道该带什么礼物,到场后也不知道如何和乡亲们寒暄,只是尴尬地站在一旁。

世平看着哥哥,心中明白,乡村的人情往来,就像这脚下的土地,需要用心去耕耘、去经营。

他深知,自己能在这片土地上扎根,离不开家人的支持,更离不开乡亲们的帮衬。

夜幕降临,世平坐在院子里,望着满天繁星,心中满是对生活的感恩。

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有坎坷,但只要珍惜这份亲情,守护好这份人情,日子总会越来越好。

午后,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乡村的土地上,世平站在自家那略显破旧的小院里,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焦虑与疲惫。

他手中紧紧握着电话,听筒里传出哥哥世和的声音,那声音带着几分从城市忙碌中抽离出来的急促。

“我马上回来,你先照顾好妈。”世和的话简短却有力,给世平心中稍稍注入了一丝安慰。

挂了电话,世平望着母亲那间房门紧闭的屋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母亲的病情愈发严重,这几日卧床不起,每一声微弱的咳嗽都像重锤,敲打着他的心。

几个小时后,一辆风尘仆仆的汽车停在了小院门口。

世和从车上下来,手里提着几罐水果罐头,那鲜艳的包装在这质朴的乡村显得格外亮眼。

浩楠原本在院子里百无聊赖地摆弄着小石子,一看到世和手中的罐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那亮晶晶的眼神里,满是孩子对新鲜零食的渴望,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吞咽着口水。

世和走进屋内,把罐头轻轻放在奶奶床边的桌子上,声音轻柔地说:“妈,我给您带了水果罐头,您要是想吃,就打开尝尝。”

奶奶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浩楠站在门口,眼睛不时地瞟向那几罐罐头,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样,挪不开步子。

奶奶瞧在眼里,招手示意浩楠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拿起一罐罐头,说:“楠楠,来,奶奶给你吃。”

浩楠的目光紧紧盯着罐头,小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奶奶,您吃,您吃了病才能好得快。”

奶奶听了,眼眶微微泛红,笑容却愈发慈爱:“楠楠真懂事,奶奶吃不动,你吃。”

浩楠再次坚定地摇头,走上前,轻轻握住奶奶的手,说:“奶奶,等您好了,咱们一起吃。”

世和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感动。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物资匮乏,能吃上一口罐头都是奢望。

如今生活条件好了,可这乡村里质朴的亲情,却从未改变。

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屋内,映照着祖孙三人的身影。

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亲情的温暖正缓缓流淌,与外面炽热的阳光交织在一起,成为一幅温暖而动人的画面。

浩楠清楚知道奶奶的病是老年病,没有其他严重的病,主要是人上了年纪,身体就像机器一样,超过了一定的使用期限,功能就会减弱退化,变得力不从心,本来想要做的事,因为能力或者精力等都达不到,心有余而力不足,十分烦恼。

对于生老病死,浩楠也有思考,因为他看到身边的人,有的已经去世,就像昨天还在的人,过了一个晚上,再也见不到了。

浩楠家的房屋,在村里算是比较好的,外墙用的红砖,瓦是机制瓦,红色,房梁用的混凝土钢筋做的,门是实木的,房子高大,气派,正房三间,旁边是厨房、猪圈和厕所,有一处院子,院子里有槐树和枣树,房后有白杨树,厨房旁有一棵郁郁葱葱的柏树,是世和从山上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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