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罗门
冬天来到了定水河边,定水河困倦了,看来是不想走啦,想歇歇脚。此时的定水河不再浪涛翻滚,不再永不停息。定水河在太平洋的掌边,婆罗门站在定水河边。那里有亿万浮生。
河水像一面四四方方的镜子,镜子里仿佛看见婆罗门的三生三世,有五颜六色的过去,有五味杂陈的未来,婆罗门没看见自己的现在在哪里?或许潜在斜阳小巷里,笼着暮霭走向远方。婆罗门摞着回忆,回忆摞着现实,现实摞着梦想,梦想摞着婆罗门。
婆罗门爱一边眺望远山一边回忆逝去的青春年华。眼前的一切被淡蓝的轻烟笼罩着,像白兰地一样醉人。婆罗门为生活而生活。婆罗门不会模仿别人,更不会重复自己,婆罗门努力发掘生活中本来就有的诗意。
以前,婆罗门一直葆有以诗为游戏的雅兴,现在,婆罗门不写诗,开始写随笔小说,借助语言的乱反射功能,希望将自我从现实生活引退出来。感性让婆罗门产生喜怒哀乐,略显丰富;理性让婆罗门产生平和寂静,略显枯燥。从婆罗门的眼神里会直射出属于婆罗门的决心,从其脸上一眼即可窥出其心中的秘密。婆罗门训练自己只过自己的生活。
寒风像石磨碾压着贫穷,美已凋谢。越近于宁静越近于强有力,愤怒是一种脆弱。先贤说人们的意见为“妖精”,吓孩子的鬼怪,真的吗?阴湿的寒风刺骨,这是一个不属于穷人的冬天,太阳快被冻住。撒旦瞄准坐标对着人间发射出带毒的光亮。穷人会对着上帝控诉自己的贫穷吗?人们不断地祈祷上帝、祈祷苍天,上帝因祈祷太多而不堪重负,苍天因祈祷超负而龟裂。
穷人的祈祷能到达天堂的门槛吗?上帝对人间的贫穷没有忍耐,有独解,上帝告诉人们“马太效应”。而制造核武器、拥趸核武器、使用核武器,使上帝的忍耐超过了极限;狼对羊讲交情般的核流氓、核讹诈,累累罪恶,使上帝的愤怒超过了极限。
核战争的犁耙深翻着开满鲜花的大地、搅动着到处翻飞着鸽子的苍穹。杰里科核飞弹,声速的20倍,每秒7公里速度;莱涅尔飞弹,三叉戟II飞弹,先锋飞弹,M-51潜射弹道飞弹,萨尔玛特,民兵III飞弹,烈火5飞弹;没完没了!地球覆土是穷人等死的墓穴......
撒旦拾起一块钻地弹残片,来到使用核武器的富人的婚宴席上祝贺,祝贺其成为撒旦二世。上帝怒斥:你们怎么读的《圣经》?上帝大发雷霆,下了1001次决心要惩罚人类,但又1001次地饶恕了人类,只是降下了1001夜。
在这1001夜里,穷人的血水汇成滚滚江河,冲毁豪华别墅、俱乐部会所、高尔夫球场、贵族学校、奢侈品店、私人停机坪,淹没一切穷人仇恨的阳光下的罪恶与不平。人们拆毁核弹发射井、铲平核武器工厂、销毁核武器。夜幕下的纽约半岛酒店成为废墟瓦砾。
这颗蓝色的星球是人们的生命之球,曾经的欢乐之球,现在成了悲痛之球。核流氓们纷纷堕进天幕上星星之间的罅隙。
上帝说:“1001夜过后,会出一个新的太阳。”穷人在黑夜里用行动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新世界里没有上帝,因为人人都是上帝。新世界,金钱不再是武器,暴力不再是语言。新世界,花卉是娇贵的,人也是娇贵的,穷人,不再烂贱。人,娇贵且生命力勃发......
生命力的奥秘寓于婆罗门的作品中。婆罗门迎来自己的创作花期,花期的作品争奇斗艳。婆罗门是一个温情甚于愤怒的人,婆罗门的柔弱气质,一贯为温情所摄护。婆罗门匆匆跨入了中年,很快就将开始步入老境。世事似白云苍狗,人情世故销铄婆罗门愤怒的温情,并将贯注其一生。经过苦涩的世故,在婆罗门的作品里凝聚着人生少见的幽默感。
婆罗门写过明白如话的诗句,诗人老去仍不失其为诗人。婆罗门的诗、散文、小说等作品愚蠢得羞于见人。但是,婆罗门寻求美的词句总比欺诈与杀戮要强!婆罗门坚信自己所做的是超越一切奇迹的奇迹。
烦心事像乌云笼罩着婆罗门,婆罗门用乌云做把伞。人情世故像烈日炙烤着婆罗门,婆罗门对着太阳公公一啐,太阳也会熄灭。婆罗门展现着痛苦,收敛着快乐。忧伤或幸福都是生命之歌。回忆像朵玫瑰,绽开飘香却不小心又刺婆罗门一下。
空气中弥漫着春耕翻松的泥土腥味且夹杂狗尾草的芳香。宁静安逸的生活,乡野的春风亲拂脸庞。昨日普通,今日神圣;今日神圣,明日普通。青头仔时的婆罗门用几句情话、柔情的词句换得恋爱。
年轻时婆罗门老老实实的以人类发明的飞窜即逝的时间概念来计算人生,拥有所谓的过去、现在、未来;中年时婆罗门不以活了多少岁来度量人生,年月日对婆罗门不起作用,婆罗门以做了多少件事、完成了多少个目标来度量人生。
婆罗门没有过去,只有已做过的事,没有现在,只有正做的事,没有未来,只有准备做的事。过去的婆罗门专注活了多少岁?如今的婆罗门专注做了多少事?其实,什么事不做也是做事。
时间不会衰老,宇宙本无时间。繁星一眨一眨地催婆罗门入睡。只要太阳在,光就在,时间就在;只要引力在,长宽高及东南西北就在,位置方向空间就在。暗夜降临,一切都躲藏进了黑幕中。婆罗门不时搓揉着手掌,搓揉着不安,恐惧刻在婆罗门的眼睛里......
春天,鲜花像雨点般绽放。少男少女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不时传出醉人的笑声。牡丹、芍药、玫瑰,都不是最美的花,最美的花原来是微笑之花。过不了几年,少男将会遭受社会的毒打,少女将会被现实轻轻地扎一刀。少男少女想要报案,可不知向谁报,谁是犯罪嫌疑人?大人的天真比孩子的天真更危险!
墙上挂着一块镀金边的小圆镜,婆罗门看着它,它看着婆罗门。宇宙无边的浩瀚,像死后的长眠,又像新生的期盼。婆罗门怀忆自己的一生,他的一生、她的一生,一幕幕如盆瓢泻雨。
穷人忙碌一生都在寻找天堂,殊不知自己**时曾进入过通往天堂之道。穷人和富人的世界相距太远,富人爱诱导穷人享受煎熬。穷人与富人最大的差距不是表面上钱的多寡,是认知!
婆罗门过着宁静的生活,宁静得能听见自家客厅鱼缸里金鱼的心跳。黑寂是夜的产物,甲亢是郁闷的伴侣,腐败与死亡总是如影随形,阿谀逢迎着死神......
露珠战战栗栗地驻留在莲叶边缘。生活有时竟会站在婆罗门的背后,瞅瞅婆罗门面前的一切。婆罗门这一生赢得最多的是忧郁,忧郁或许来自地狱,婆罗门和天堂之间隔着死亡。
时间与空间相互研磨着,研磨着生活、一切的一切。日子比酒精挥发得还快。婆罗门心中的感觉与意象继续在开花。婆罗门想要成为一个好作家。好作家应该是民族的良知,且一生敬畏真理,真理是生活、工作、生命遵循的规律、真真的道理。
婆罗门提醒自己不要靠谎言生活,逃避现实于作家无益。第一个直立行走的猴子据说是被其他猴子打死的。婆罗门知道人从一出生到成长、成熟至死亡,像穿针引线似的在其间前进,从出生走向死亡也是前进。
天空心情不好,彤云密布。在阳台躺椅上的婆罗门对过往的回忆如慢火煮炖。阳台下,帷幕重又拉开,一个诺言继续违背另一个诺言,一份锦书背叛另一份山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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