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南国有祭祖的俗礼，但是北国却没什么注重的事情。

顾璟旭将朝政祭典的事情忙完，便想去寻苏晏之。

苏松珏和小狐狸来宫中寻一些毒王谷需要的药品，顾璟旭都没有听多少，便匆忙答应了，急着想走。

他闲来的所有时间都用来陪苏晏之了，几乎没有什么自己的时间。

“陛下天天和晏之腻在一起，不嫌烦吗？”

苏松珏只是想想苏晏之那阴沉狡诈的模样，就觉得和他待在一起有些“自虐”，苏晏之常常给他挖坑，让他往下跳。

下棋，看书，谈话，说笑。不论做什么都有一种很会被算计的错觉。

顾璟旭抬了抬目光，不明白苏松珏为何会这么问。

他其实觉得那是一种享受与自由，只要眉眼稍微动一动，苏晏之便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只需要稍微皱眉，苏晏之就能知道他在烦什么。

思绪根本就不用忧虑。

小狐狸知道顾璟旭的想法，拉了一下苏松珏，“走了，陛下和帝后，自有自己的相处方式，旁人是看不明白的。”

顾璟旭盯着离开的两个人，沉沉思索了一番，而后转身去寻苏晏之。

后宫。

“顾玄胤，你的字怎么能写的这么难看。”

远远的，就听见苏晏如在说教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丝嘲讽，“我的字就很好看，北离渊说我的字能比的上文状元。”

顾璟旭听着此言，微微垂眸一笑，“文状元，北离渊你可真是……”

苏晏如学字比较晚，没有苏晏之那么聪明，也没有过目不忘的才学。

琴棋书画虽然都学了，但是也没有那么的突出，与民间百姓比稍微好些，但是与宫中百官比，那还真是比不上。

“晏如叔，你是没人玩吗，怎么日日往宫中跑，你字那么好看，不如你帮我抄？”

苏晏如翻白眼：“我不抄，我又不傻。”

顾玄胤小小的一个人，趴在石桌上抄着文书，这些文书都是苏晏之整理出来的早年的奏折，为的就是让顾玄胤早些接触帝王之道。

刚拐进屋里，就看见苏晏之靠在石桌旁，手里掂着苹果，在监督着顾玄胤写字。

阳光洒下来，刚好照在苏晏之的身上，安静又美好。

他慢走过去，看了一眼顾玄胤的字，很好看。

坐下时，他自然的往苏晏之身边靠，而原本斜靠着的苏晏之也坐直了一些，让顾璟旭靠近怀里。

“祭祀的事情结束了？”

“嗯，你安排的很好。”

这次的祭祀大典主要的安排都是通过苏晏之的，从祭祀所需要的膳食，再到祭祀的时辰，朝拜的人数等等。

顾璟旭再抬目光时，苏晏如和顾玄胤都不在这里了。

顾璟旭皱眉：“人呢？”

苏晏之靠着栏杆，挑了一下眉：“走了。”

苏晏如在看见顾璟旭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带着顾玄胤跑了。

长廊上。

顾玄胤抱着书离开，苏晏如皱眉：“你可真爱学。这么好学，容易老的。”

顾玄胤挑眉：“嗯，将来是要当四国之主的。”

苏晏如叹息，他也想当。但是他好像不会。他歪头看着顾玄胤：“你爹和你父亲都不关心你，还是我好吧。”

顾玄胤挑眉，“哪里不好？”

他其实觉得他爹对他挺好的，满足他的一切要求，每天陪伴也足够，他房间里雕刻的小木马已经摆不下了。

亲力亲为的教他，什么事情都认真教导，琴棋书画也都是亲自教的，并没有假手于人，每日陪他的时辰已然比其他孩子要多了。

当然了，他两父亲腻歪的时候，他还是回避的。

顾玄胤叹了口气：“二十多岁，正是重欲的年纪，我能理解。”

怪就怪在他俩父亲都太早要他这个娃了。

顾玄胤气不过，小脚踢了一下苏晏如：“晏如叔，你说你也是的，我爹和父亲二十岁就要娃了，你不觉得太早了吗？你怎么也不劝着点。”

苏晏如惊讶，这能关他什么事？

随之沉默。

二十岁，的确很年轻。

苏晏如不由感叹：“你说，苏晏之怎么就这么厉害啊，他是人吗。”

苏晏之的二十年，活透了别人的一辈子。

顾玄胤看着苏晏如感叹，也跟着叹了口气：“是啊，怎么这么厉害。这要怎么追上父亲的脚步啊……”

小崽子烦躁的挠了挠头，抱着书往前走。

他要好好努力的学！

院内。

苏晏之将手里的红苹果递给了顾璟旭，目光很暗：“给，璟旭，咬一口。”

顾璟旭看着那颗苹果，有些不理解，但还是接了过来，放在鼻尖闻了闻，而后咬了一口。

味道很甜。

苏晏之看着顾璟旭的动作，抬手揉了揉顾璟旭的发丝，从他病好至今，顾璟旭被他养回来了很多，原本过于瘦的脸颊如今终于看见了一点柔和。

垂眼间，他靠过去贴近顾璟旭，温热的呼吸沾到了顾璟旭的唇上，吻轻轻的落下，沾到唇的时候，吻又变得急切起来。

指尖抚摸过顾璟旭的脖颈，温柔的触感中带上了欲望与纠葛。

苏晏之将人抱进了屋，压着就上了床榻，解开了衣裳，有些迫切和渴望。

“苏晏之……”

“叫夫君。”

“不……等等，有点……”

“璟旭，乖。叫夫君。”

“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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